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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虽说停了两日,但这温度是半点儿没高。
江蕴睡觉时喜欢缩着身子,她被外头声音吵醒的时候,正是王副将带兵出征的时候。
动静不小,江蕴迷迷糊糊坐起身来,苏明樟不在帐中。
江蕴知道他是盯着去了。
她本就畏冷,这一动弹,把被子中那点儿温热都给弄散了,就干脆穿衣,起身出去。
远处天微微亮了一条线,江蕴见将士们都已经出了营地了,只留渐远的背影,壮大的队伍中有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是部分将士们举着火把。
尽管江蕴的脚步很轻,但苏明樟还是听到的声音,转头见她,“你怎么出来了。”
江蕴道:“我睡觉向来不死,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看。”
苏明樟道:“现在动静小了,再回去睡会儿吧?”
江蕴摇摇头。
“再睡也就半个多时辰了,不睡了。”她目光还凝着远去的人马,问道:“动静这样大,不是偷袭?”
苏明樟道:“不是。”
此番过去都是平地,再加上这天气好转了,没有狂风暴雪,何来偷袭的条件。
“就是大张旗鼓的打过去,声势越浩大越好。”
江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苏明樟道:“若是一开始就这样,对面也不会怕,甚至会仗着骑兵多于我们,而更有气势,但他们败过之后,即便主将再不甘,下面人此时心里也都悬的很,即便是虚张声势的大喊,他们也要慌一慌,散了底气。”
江蕴听罢,嘟囔道:“那蛮人也没多大能耐,就敢来打。”
苏明樟道:“赌我大靖缺良将,他们倒也没错,若是一开始就听那被送走的沈将军之策,蛮人确实有机可乘。”
江蕴:“他们就是贪得无厌,贼心不死。”
苏明樟见她义愤填膺,觉得可爱,揉她一揉,道:“君王想要开疆拓土,也是寻常,只是苦百姓和兵将,不是谁都与你一样,只心善,想着救死扶伤,外头就是弱肉强食,你恼也没办法。”
江蕴道:“没想太多,我就是想骂蛮人两嘴。”
苏明樟:“骂的好。”
江蕴:“这一打,能安稳多久?”
苏明樟道:“难说,朝堂安稳,没有天灾,就能安稳的久,此次能应对,也是好在这些年来大靖未有天灾,国库充盈,不怕战,一旦碰上大旱荒年,或是水灾泛滥,这边境就危机重重。”
江蕴道:“果真万事都是尽人事,听天命的。”
这与跟阎王抢人是一样的。
苏明樟眉目柔和,对她道:“你还关心这些?”
江蕴道:“我便是那老妈子,什么都要关心一下。”
“我可万没有这个意思。”苏明樟立马解释。
江蕴:“其实我只是想着,以后是不是这边境一有事,还都要你来?不至于吧。”
“不会了。”
苏明樟道:“王副将也算是熟悉了这儿,日后都是他守着了,虽平庸些,但好在能教,能精进,待回去后,我只安稳在洛阳,还要成婚生子的。”
一说到这个,苏明樟那双桃花眼就会笑盈盈地看着江蕴。
“人都未回去,便隔三岔五提这私事,心思不在正事,我若是当官,回去便参你。”
苏明樟:“我两不误,皇上明白我。”
江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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