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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经过便是这般,当时为情势所迫,无暇问二郎从何而知,只能顺势利导,我本欲婉转些,可看二郎与父亲冲突,便改变主意,以诚为基,郑重其事,开门见山直禀父亲,变私为公,父亲便只能秉公而行。”
薛朗听得直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听到此事时的悲愤与屈辱,但若是放任你就那么进宫,只怕会触怒圣人,所以我才拦你一下。二郎那边……怕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身边没有拦阻的人,所以激动之下行事才会莽撞了一些。可是,圣人是父亲,也是圣人,如秦王那般行事,反而伤了父子和气。莫说圣人是圣人,即便是普通的父子,如二郎那般行事,也会伤了父亲的面子与自尊。所以,家人之间,不凡坦诚些,多沟通,只是呢,因着圣人的身份,沟通还要讲究方式方法,如此反而更能维系父子亲情。你觉得呢?”
平阳公主应着:“对。”
顿了顿,突然道:“二郎奉圣人敕令彻查此事,我要养伤不方便,幼阳,此事交由你处理、跟进可好?”
平阳公主这是要向外界表明自己的态度吧?
薛朗已经是平阳公主诏令天下的驸马,所谓夫妻一体,平阳公主不方便出面的时候,由薛朗这个未来驸马跟进,天然就代表着平阳公主的意见和她对秦王的支持,这是平阳公主让薛朗代表她表态。
薛朗毫不犹豫的答应:“行,这件事便交给我,你好好养伤便行!”
两人?正说着,暮雪来报:“禀娘子,秦王来了!”
薛朗一听,起身正要回避,平阳公主听到有响动,一想便明白,道:“你且坐着,不用回避,我二人发乎情,止乎礼,不用如此避讳?。”
薛朗点点头,便安然坐着。不一会儿,秦王进来,见薛朗也在,皱着的眉头,不禁拧得更紧,再看到放下的帷帐,旋即明白过来:“幼阳也在?我阿姐的伤势如何?”
薛朗道:“衡宇……哦,就是苏医令,我已问过他,没有大碍,服药静养便好。”
秦王皱着的眉头才稍微松了一些,不过还是满脸愧疚之色,朗声道:“阿姐,今日对不住你,都是阿弟连累了你!不然……”
“不然如何?”
躺在床上的平阳公主截住他的话,道:“你我姐弟之间,何须说这些!事情既已发生,便该坦然勇敢面对。你若真觉得内疚,便好好把那些胆敢冒充国丈的人好好惩治一番,如此方能解我心头之愤!”
一听这个,秦王立即道:“阿姐放心,阿弟省得!”
平阳公主一叹,道:“望你真真省得!今日我进宫之前,幼阳曾劝我一句,让我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现在,此话我也转赠于你,你且记好!”
秦王立即躬身道:“小弟领阿姐训示!”
平阳公主道:“父亲不止是父亲,父亲还是圣人,天下之主,帝王之尊!望你行事之时,谨记此语,则事可成矣!”
“喏!”
秦王若有所思的应着。
这时,苏寒熬好药送了来,服了药,苏寒让静养,薛朗和秦王便只能一起退出来,出来后,想起那个要跳河的吴狗剩,薛朗道:“二郎你要彻查有人冒认国丈一事,正好,今晨遇到的那个吴狗剩,正好一起交给你,望二郎好好审查,看看那个在背后冒认国丈,败坏皇室尊严与名声的人是谁!”
秦王眼中杀意翻腾,语气森冷的道:“多谢幼阳,我定会严加审查,查个水落石出,绝不浪费阿姐营造之势。”
把吴狗剩交给秦王,薛朗向平阳公主打个招呼,此时天已经黑透,已是宵禁时分,秦王有圣人口诏,自可安然回府,薛朗却不太好办,但又不能留宿公主府,嬷嬷可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建瓴,我告辞了,明日再来看你。”
语气有些可怜,平阳公主不禁莞尔,想也知道定是嬷嬷给他看了许多冷眼,笑道:“我让阿蔻送你,她耳目灵敏,可助你避开巡逻之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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