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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宇!”
苏寒从外面出诊回来,还没进家门呢,就被薛朗拉住。苏寒莫名:“幼阳有急事?怎不使人来唤我?”
薛朗眉头紧皱,摇摇头,道:“不是急事,只是有个事情想请教你一下。”
苏寒看他满腹忧虑的样子,虽有些奇怪,不过却跟着神情严肃起来:“你我之间,尽可说来便是,无需见外。”
薛朗点点头,略作犹豫后,低声问道:“我是想问你,我家平阳这一胎怀相好了吗?如果……如果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会不会有危险?”
苏寒一愣,双眸大睁:“幼阳这话从何而出?”
薛朗张了张,却无法解释,犹豫了一阵,小心的措辞道:“我对长安的局势感到担忧,若是有什么变动,我怕平阳的身子出问题。”
苏寒瞬间明白过来,斟酌着道:“除了初诊出喜脉的那段时日因为疲劳过度,需要静养保胎之外,近些时日已来,殿下的怀相都挺好。不过,若是骤缝打击……后果谁也无法预测。”
以苏寒与薛朗的交情,自然不会哄他。薛朗眉头的结更深,这几日,自从过了六月初四,薛朗便一直心神不宁,旁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历史上玄武门事变便是发生在六月初四。
他不知道受他穿越的影响,初四那天是否还会发生玄武门事变,但在没有确切的消息送来之前,由不得他不担忧。未发生的事情,又不好对平阳公主明言,但又放心不下,这几日,薛朗过得有些煎熬,想及平阳公主身怀有孕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担心,来寻苏寒。
想了想,薛朗只得拜托道:“衡宇,我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劳烦你多多注意,就算出诊也莫去远了,好不好?”
苏寒立即道:“我知道了,幼阳且放心,这几日我不接诊便是。”
两人正说着,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来,就见一骑士满头满脸的尘土,一身风尘的骑着马过来,手中的马鞭时不时的抽在马儿身上,眉头紧皱,神情隐现焦急。
马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奋力的迈动四蹄,如缎子一般的皮毛上湿漉漉的,显然已疾驰许久。骑士也不停留,一直向着都督府而去。
薛朗脸色一变:“衡宇,我们快去!”
说着,自己就先跑起来,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一路跑到府门口,也顾不得行礼的门房,直接就跑进府去,不过,没忘记交代门房:“苏寒稍后就到,如他到了,不需禀报,直接放人进来便是。”
“喏!”
薛朗一刻也不敢停留,继续往内院跑,跑得肺部都疼了,也不敢缓步片刻,只觉得喉头又咸又甜,似是有股铁锈味儿,顾不得太多,一口气冲进内院:“建瓴!”
厅内,灰尘仆仆的骑士晕倒地上,昏得人事不知。平阳公主的亲卫围着骑士,灌水的灌水,抚胸的抚胸,掐人中的掐人中。
薛朗心中一紧,连忙寻找平阳公主的身影。就见平阳公主站着,神情似乎有些茫然,听到薛朗叫她,视线重又恢复焦距,秀目一闭,似是在定神。
薛朗连忙大步过去,一把搂住人,搂着她在椅中坐下,也顾不得喘匀气息,艰难的道:“怎……怎么样?有……身体有没有……有……异……异样?”
平阳公主依偎着他,再度睁开眼,神情已不复方才的茫然,道:“无妨,方才收到的急报呢?初雪,快拿来我看看。”
初雪手里拿着邸报,显然已先看过,不过,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即递给公主殿下。薛朗立即伸手握住平阳公主拿着急报的手,一双眼切切的望着她。
平阳公主静静地望着薛朗,道:“幼阳,我已做好最坏打算!”
薛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有些犹豫。平阳公主柔声道:“相信我,你知我经历过什么,当知我无所畏惧,敢于面对一切的勇气!我知自古皇权争斗,无有善终可言,放心!”
薛朗看她神情坚定,不禁叹了口气,松开双手。公主殿下双目微阖,又定了定神,方才打开看。只看了一眼,人便站了起来:“耶耶!”
起身迅猛!
薛朗吓了一跳,也跟着跳起来,嘴里忙不迭的叮嘱着:“慢些,轻些,小心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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