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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已经吃过了。”时忆晗拉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了下来,看向时林,“昨晚就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时林眼睛还有些湿,又有些感慨,眼睛贪婪地打量着时忆晗,“在外面是不是吃得不好,都瘦了。”
“没有,比出国前还重了几斤呢。”时忆晗说,看向他还裹着白纱布的头,“你现在怎么样?好多了吗?”
时林点头:“嗯,已经好多了。我现在精神好得不得了。”
说着要证明自己真的恢复得不错,努力朝时忆晗挤笑,但动作牵动了头上的伤,挤到一半笑容变成了吃痛,时忆晗赶紧阻止了他:“您别乱动。”
话没说完,身后的丁秀丽已着急上前斥责:“又在瞎胡闹什么,不知道自己还是个重伤病人吗?”
骂完老的又习惯把气撒到小的身上:“你也是,明知道你爸这样了,还故意让他笑,合着不用你鞍前马后的伺候不用操心是吧。”
她嗓门大,吼得也大声。
一出声时林就不敢吱声了,只是担心地看着时忆晗,以眼神暗示时忆晗别和她妈吵。
时忆晗看他一眼,微微抿唇,终是没出声,没让时林夹在中间为难。
傅宁洲就在一边看着,视线从时林哀求的眼神看向时忆晗,又看向丁秀丽。
丁秀丽已俯下身给时林掖被子,人还在唠唠叨叨:“医生让注意休息,注意休息,都叮嘱多少遍了,一醒来就得意得忘了形了,也不想想前几天是谁一脚踏在鬼门关里的。”
时林被唠叨得不敢吱声。
时忆晗看时林精神状态还好,她在这丁秀丽又免不了把气乱撒,也不想让时林为难,于是对时林道:“爸,要不你先休息,我去交警那儿看看事故处理情况。”
丁秀丽抽空回头看了她一眼:“住院押金花完了,医院催补交住院费,你顺便过去交一下。”
时忆晗点点头,拿过桌上的补交费用清单,出了门。
傅宁洲跟着她一块出门。
“你妈一向这么对你?”等电梯时,傅宁洲扭头问她。
时忆晗微微抿唇,而后轻轻点头:“她说话做事就这样。”
傅宁洲:“你也习惯这样逆来顺受?”
“没有啊。”时忆晗扭头看她,“但是现在我爸那样,我和她吵一架,最后被气到进抢救室的不还是我爸吗?这种时候又何必和她争那口气。”
说完她笑笑:“我本来也只是回来看我爸而已,我没有妈。”
她脸上的笑容让傅宁洲眼神里的淡漠柔和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一记,很轻,带着淡淡的怜惜。
时忆晗身体有些微的僵硬,想起了昨晚。
好在电梯在这时开了。
时忆晗进了电梯,傅宁洲跟着她一块进去,又陪着她一块去补交了住院费。
时忆晗要去趟交警那儿,她是知道傅宁洲忙的,从医院出来时人已转向傅宁洲:“你先忙你的吧,我先去交警那儿看看事故处理结果,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傅宁洲看了眼表:“没事,我先陪你过去。”
说完已过去拉开车门。
时忆晗不得不跟上。
这样的傅宁洲让她有点不适应。
她其实并不需要人陪,也不需要和傅宁洲这样几乎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生活。
以前的婚姻生活里她其实是享受和傅宁洲的这种互不打扰的,有各自的空间的生活。
只是这种互不打扰里掺和进来了傅宁洲他妈和他爸,她作为儿媳妇不得不去承担婚姻带来的和另一个家庭有关的责任和约束,还要承担生儿育女的压力,但又没办法从傅宁洲那得到同等的情感回应,加之后来知道沈妤的事,种种因素作用下,时忆晗不得不去权衡婚姻到底带给了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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