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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皓暂时压下对烈焰公子的杀意,和声向母亲解释道:“妈,没什么事,刚刚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您别多心。对了,您还是详细说下你的病情吧。”
母亲狐疑地看了看楚皓,确定他确实没事后才缓缓叙道:“当时你父亲中毒后,我们为了逃避敌人后来的追杀,只得往山上躲去,在山林中走了两天后,他便开始出现意识混乱,时而清醒时而说胡话,有一次清醒的时候,他跟我详细解释了身体中毒的事情。得知需要一名女子交合才可帮他解毒后,我便毫不犹豫地答应做他的‘炉鼎’。他先前一直不愿意,并说明炉鼎最后很可能活不过10年,那时我已经深深爱上了你父亲,为了他我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经过我再三恳求,你父亲终于答应。并承诺他事后虽然不会跟我结婚,但心中一定会永远记住我。我知道他出身尊贵,而自己只是个山村女子,所以并不奢望他能给我什么名分,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已经很满足了。山中的半年时光,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日子……”
楚皓听后双手死死紧握,十根手指已然发白,心中翻起滔天怒焰。这时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听了母亲的话,哪还不明白父亲当时,纯粹是利用母亲对他的爱,来施展秘法转移毒素自救。
先前他对“父亲”这个名词的印象是崇拜与期待,听到他临去前的“再三交代”后,只是产生恼怒,但心中还存有一丝奢望与幻想,现在听完母亲救他的过程后,楚皓此刻的心中,唯一剩下的就是蔑视与……怨恨。
母亲为了那个冠上“父亲”这个神圣名词的男人,先是搭上全家人的性命,接着再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最后还为他生子,甚至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地想着他。
而他汇报母亲的,却是欺骗、绝情。
从此以后,楚皓脑海中再也没有“父亲”这两个字。
此刻,不管是夏侯家族大厅内的众位长老与族长,还是楚皓身边的烈焰公子等人,脸上无不露出对那个“父亲”的鄙夷以及对母亲的同情之色。
母亲突地黯然神伤道:“皓儿,其实妈这么些年来,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看着你长大成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找到你父亲,让你认祖归宗,过着人人羡慕的贵族生活,顺便再问一下,这么些年来,到底是什么事情拖住了他,为何就抽不出一点时间来看我们母子一眼呢……孩子,娘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见到你出人头地,拥有自己的家族组合。娘从小就羡慕那些家族族长,看着他们接受无数人崇拜的风光,心中就想着,要是有朝一日,皓儿你也能成为那样的存在,该有多好啊。你外公外婆一直教导我与你的舅舅们,男人就应该成为一个势力组合的掌舵人,过着人人羡慕的日子,只有这样,才能光宗耀祖。”
众人闻言恍然,怪不得她肯为那个男人如此的付出,原来从小就对那些英雄极为崇拜。
唉,其实现在的平民们,那个不是在“族长”之梦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呢?
楚皓无比坚定地望着母亲,一字一句地发誓道:“妈,我发誓一定完成您的愿望,建立自己的家族,光宗耀祖。以后‘楚’就是我们家族的族姓。”
妈妈摇头道:“孩子,你姓凌,你的家族族姓自然应该是‘凌’,可惜你舅舅死得早,没能为楚家留下一个后代。唉,看来楚家从妈这一代开始,算是彻底消失了。”
骨徒大陆的人,极为重视一个观念:姓氏的延续。
楚皓本想说自己以后绝不会姓“凌”,但一想到母亲18年来对那个男人的感情与期待,只得将说到嘴皮的话给咽下去。
可以说,母亲成为“炉鼎”后,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这种感情寄托支撑着她。在自己没有彻底治愈母亲的毒素之前,绝不能表现出对那个男人的恨,否则自己的恨,将直接摧毁母亲的感情寄托,推倒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楚皓改口道:“妈,等我带回治疗你毒素的药后,便着手建立我们的家族,实现您的梦想,所以,您一定要坚持住。”
母亲颓然道:“你父亲说过,成为炉鼎后最多只能活十年,老天也让我多活了八年,能看到你长大成人,已经很知足了。以后要是你真能建立自己的家族,就把我的牌位设置家族灵堂,那么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楚皓急道:“妈,刚刚我跟夏侯族长谈好了,他会一直给您服药,您也体会过那种药的效力,只要有了它,您体内的毒素就会一直被压制,而您整个人也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所以您千万不能放弃活下去念头啊。”
现在的母亲,由于受到毒素的摧残,体质已经极为虚弱,要是在精神上再失去活下去的**,恐怕就算服用百灵丸,也很难坚持两年。
接下来,楚皓不断激励母亲,不但向她描绘以后生活的美好蓝图,还承诺回来后陪她一起去见“父亲”。
好说歹说,总算让母亲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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