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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混子不说还好,一说完姚老爹气得险些站不住脚。一旁姚四柱赶忙跛着上前把老爹扶住。
“我说的话全当耳旁风了,家里日子刚好了一点点,你小子就开始得瑟,那赌是能沾的吗?果儿就挣了那几个辛苦钱都给家里贴补了,你哪儿来的那些钱?”
姚老爹颤抖着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姚三柱一字一句问道。
姚三柱这会儿哪顾得上说话,嘴里拼命地朝着陶氏哭喊:“娘啊,要打死儿子了,娘快救救儿子吧。”
陶氏听见儿子一声声喊娘,扑上去使劲推开老大老二,抱住老三又是一顿哭嚎:“要打就连我这老婆子一块儿打死算了,可怜我的儿啊——”
姚老爹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包氏听到二混子说的话愣了一会儿,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冲进西厢房去,一会儿功夫就哭嚎着出来扑向姚三柱:
“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偷老娘的私房钱,我跟你拼了。”
吓得何氏跟刘氏急忙阻拦,陶氏挡在儿子前面对着包氏破口大骂,婆媳几个乱成一团。
二混子看了半天热闹,这才蹭到姚老爹跟前说道:“姚三叔,你们家要教训儿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您看我那一两三钱啥时候还给我呀?还了钱我立马走人,要不拖到明天还得另算利息不是?”
姚老爹快要气死了,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二混子是个沾染不得的混不吝,还是赶紧撇清的好。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们娘搀进屋去!”姚老爹冲两个大儿子吼道。
姚铁柱跟姚二柱上前把婆媳几个拉开,哄劝着陶氏回了屋,姚老爹也跟着进去。
众人就听见里面一个哭一个骂,过了一会儿,姚铁柱紧绷着脸出来,径直走到二混子跟前,把手里的钱拿出来递给他:
“好好数数,看够不够。”
二混子乐颠颠接过钱数了起来:“刚好一两三钱,得,两清了。我说铁柱大哥,看来你家还真发了,这么多钱说拿就能拿出来,我说。。。。。。”
“既然不欠你啥了,今儿天也晚了,该回去干啥干啥吧。”
姚铁柱不等他话说完,连推带撵地把几个人请出了自家院子。
大林比较懂事,跟着他爹把门口看热闹的人劝回去帮着关好大门,总算是消停下来。
等外面看热闹的人声散去,姚老爹也没有了教训儿子的力气,长长叹了一口气,灰败着一张脸蹲在地上半天不说一句话。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每个人心里都乱糟糟的,何氏跟刘氏好不容易安抚好包氏,把她劝回西厢房歇着,两人赶紧进厨房给全家做下晌饭,闹腾了半天了就算大人吃不下去,孩子们可都是不经饿的。
等饭菜摆上桌,大人都没有胃口,就连孩子们也安安静静地低头扒饭。
姚老爹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背着手走到院子里,看见老老实实跪在院子当中的姚三柱又一阵气闷,恨不得上前再加一顿揍。
姚三柱鼻青脸肿跪在那里,双手撑地把身子趴得低低的,恨不能找个地缝躲进去,好叫老爹看不见他。
这一晚姚三柱跪在院子里整整一个晚上,西厢房里包氏难过地哭了半个晚上,她这会儿不是心疼自己男人,而是哭她的私房钱。对包氏来说,夺了她的私房钱,那等于要了她半条命。
上屋老两口也一夜未睡好,姚老爹翻来覆去,最后决定了对老三的处罚。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姚三柱在老爹的监督下开始了牛一样的苦逼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被从炕上揪起来,一直干到晚上睡觉前,敢不老实,姚老爹扬起鞋底子就是一顿抽。
吃过下晌饭,姚老爹坐在炕头抽着旱烟带,说起今日村里发下来的公告。
“今年服役的公告下来了,轮到咱们村儿,跟往年一样一户一丁,还是去一个月的时间,各家先在村长处报上名,几天后就动身。”
提到服役,大家都不说话了,这可是件能累死人的苦差事。
每年秋收过后不久,官府就会在百姓中发文征集劳力,干一些修桥铺路,兴修水利之类由县衙安排的工程,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所有有户籍的平民百姓家,轮到的每户必须出一人。服役期间县衙提供吃住,等安排的工程全部结束后才能回家。
往年家里服徭役,兄弟几个是轮流去的,自从老四腿瘸了以后,四兄弟能出去服役的就变成三个了,去年是老大,今年按理轮到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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