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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惜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呵呵,不至于。”
轻笑一声,曹叡摆了摆手,又叮嘱了声,“闲谈耳。稚权不必拘束。”
“唯。”
“先前稚权作书,声称暂不归京师,朕不弗你意。而稚权所请前往幽州任职今蜀吴来犯频繁,未到伐辽东之时,朕亦不欲稚权前往苦寒之地蹉跎年华也。尔今,将稚权改任何处”
说到这里,天子曹叡陷入了沉默。
他今日才有了将夏侯惠调离淮南的心思,所以也是真没有想好,要将其调任去何处。
毕竟淮南不能留,也意味着荆襄不能去。
去幽州太早,归洛阳也否了,至于雍凉,早年夏侯惠就以仲兄夏侯霸在关中任职,不想过去与之争功了。
一时之间,曹叡竟发现偌大个魏国,还真就没有适合让夏侯惠赴职之处了。
总不能扔去凉州或者玉门关之外的西域吧!
“嗯,朕归京后再作决策。”
少时,曹叡才侧头看着夏侯惠笑道,“总之,朕知稚权报国之志,亦知稚权想历练多方、以期他日可为督率之心,必不负之。”
这也让夏侯惠心中感动无比。
有一说一,此些年天子曹叡对他是真的很好。
好到放在任何一个臣子身上,都是值得臣子杀身以报的恩宠。
故而,他也后退一步躬身作揖,“若不,陛下将臣惠调职归洛阳罢。只是如前言,臣惠不敢居重如中护军之职。非不知陛下恩宠之心,属实臣惠德薄无威不敢居位,还请陛下不罪。”
你想归去洛阳了?
闻言,曹叡有些讶然,也不由喜上眉梢。
既然夏侯惠都甘愿归去洛阳了,也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因为麾下个人被调走而自疑了。
如此,曹叡自是心中欣欣的。
但伸手扶起夏侯惠后,他也没有当即表态,“都说了,闲谈耳,不必拘束。嗯,此事待朕归京后,再定夺罢。”
“唯。”
夏侯惠应声,不复躬身,“臣惠伏惟陛下圣断。”
“嗯,再走走罢。”
曹叡抬头看了看漫天璀璨的星辰,倏然觉得远处兀自飞舞的鬼火好似萤火般寻常,便又继续往山道漫步,且还将话题揭过了,“作《济河论》之千人督邓艾,才学侍中陈卿亦不吝赞之,竟屈才屯田小吏十数年而无人知。幸得稚权将之拔于行伍,不使俊才遗于野,遂有良策裨益社稷,由此可见,稚权有知人之能也。”
呃,必然的。
别得不敢说,单以识人论,天下无人能出我之右
夏侯惠心中暗笑,也陡然想起个事情来,便连忙谦逊了几句后才轻声说道,“陛下,天下不乏英才也,只是大多无有施展才学之机遇。如若邓士载名不得显、才不得施者,天下不知有几多也。”
言罢,不等曹叡作言,他又在脸上堆起笑容,以戏谑的口吻发问道,“既然陛下谓臣惠知人,不若臣惠再举一人,供陛下驱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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