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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的苗贲皇也通告全军作好准备,次日再战,并故意放松对楚国战俘的看守,让他们逃回楚营,报告晋军备战情况。楚共王得知晋军已有准备后,立即召见子反讨论对策,子反当晚醉酒,不能应召入见。楚共王无奈,引领军队趁着夜色撤退。楚军退到瑕地时,子反为令尹子重所逼,畏罪自杀。
战争结果
公元前575年(周简王十一年)农历六月三十日,晋军胜利进占楚军营地,食用楚军留下的粮食,在那里休整三天后凯旋回师。鄢陵之战,至此以晋军的胜利而结束。
鄢陵之战后不久,晋国在宋国的沙随重会诸侯,谋划讨伐郑国,随后晋国、齐国、宋国、鲁国、邾国等国军队讨伐郑国,继而讨伐陈国、蔡国。郑国子罕出兵夜袭,宋国、齐国、卫国三国军队被击败。公元前574年(周简王十二年),郑国子驷主动出击,进攻晋国的虚、滑(今河南省偃师市),卫国出兵援救晋国。同年夏,楚国派遣公子成、公子寅领兵去郑国,帮助郑国抗击晋国。不久,晋厉公会同周、齐、宋、鲁、卫、曹、邾等国军队进攻郑国,楚国子重率军救郑国,晋国联军主动撤退。同年冬,晋国又会同上述各国军队讨伐郑国、围攻郑国,楚国公子申率军救郑,由于采用”三驾疲楚“的策略,各国军队因楚军进而联军退。[4]晋悼公采用”三驾疲楚“的策略,《左传》记载晋悼公(前586年-前558年)时晋“三驾而楚不敢与争”,最终楚国无力应对。(详参见晋楚争霸及晋悼公三驾疲楚)[5]
战争影响
鄢陵之战是晋楚争霸战争中继城濮之战、邲之战后第三次、也是两国最后一次主力军队的会战。鄢陵之战标志着楚国对中原的争夺走向颓势。晋国虽然借此战重整霸业(晋悼公复霸),但其对中原诸侯的控制力逐渐减弱。
战争评价
《春秋左传正义》:鄢陵之战,楚师徒未大崩,楚子伤目而退,故指事而言也,言楚子身败,非师败也,故言楚子败绩。鄢陵之战,传称子反曰“臣之卒实奔”,是一军败。
《后汉书》:失先君之绪,覆楚国之师。[6]
《楚国史》:鄢陵之战因争夺郑国而起,但晋国并未征服郑国,战后又多次讨伐郑国,楚国也多次出兵救郑国。[4]
《左传》原文
《左传·成公十六年》
【原文】
晋侯将伐郑,范文子曰:「若逞吾愿,诸侯皆叛,晋可以逞。若唯郑叛,晋国之忧,可立俟也。」栾武子曰:「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必伐郑。」乃兴师。栾书将中军,士燮佐之。郤錡将上军,荀偃佐之。韩厥将下军,郤至佐新军,荀罃居守。郤犨如卫,遂如齐,皆乞师焉。栾□来乞师,孟献子曰:「有胜矣。」戊寅,晋师起。
郑人闻有晋师,使告于楚,姚句耳与往。楚子救郑,司马将中军,令尹将左,右尹子辛将右。过申,子反入见申叔时,曰:「师其何如?」对曰:「德、刑、详、义、礼、信,战之器也。德以施惠,刑以正邪,详以事神,义以建利,礼以顺时,信以守物。民生厚而德正,用利而事节,时顺而物成。上下和睦,周旋不逆,求无不具,各知其极。故《诗》曰:『立我烝民,莫匪尔极。』是以神降之福,时无灾害,民生敦庞,和同以听,莫不尽力以从上命,致死以补其阙。此战之所由克也。今楚内弃其民,而外绝其好,渎齐盟,而食话言,奸时以动,而疲民以逞。民不知信,进退罪也。人恤所底,其谁致死?子其勉之!吾不复见子矣。」姚句耳先归,子驷问焉,对曰:「其行速,过险而不整。速则失志,不整丧列。志失列丧,将何以战?楚惧不可用也。」
五月,晋师济河。闻楚师将至,范文子欲反,曰:「我伪逃楚,可以纾忧。夫合诸侯,非吾所能也,以遗能者。我若群臣辑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
六月,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郤至曰:「韩之战,惠公不振旅。箕之役,先轸不反命,邲之师,荀伯不复从。皆晋之耻也。子亦见先君之事矣。今我辟楚,又益耻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秦、狄、齐、楚皆强,不尽力,子孙将弱。今三强服矣,敌楚而已。唯圣人能外内无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盍释楚以为外惧乎?」
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陈。军吏患之。范□趋进,曰:「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栾书曰:「楚师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郤至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王卒以旧。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陈不违晦,在陈而嚣,合而加嚣,各顾其后,莫有斗心。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
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子重使大宰伯州犁侍于王后。王曰:「骋而左右,何也?」曰:「召军吏也。」「皆聚于军中矣!」曰:「合谋也。」「张幕矣。」曰:「虔卜于先君也。」「彻幕矣!」曰:「将发命也。」「甚嚣,且尘上矣!」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皆乘矣,左右执兵而下矣!」曰:「听誓也。」「战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战祷也。」伯州犁以公卒告王。苗贲皇在晋侯之侧,亦以王卒告。皆曰:「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苗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复》三,曰:『南国戚,射其元王中厥目。』国戚王伤,不败何待?」公从之。有淖于前,乃皆左右相违于淖。步毅御晋厉公,栾金咸为右。彭名御楚共王,潘党为右。石首御郑成公,唐苟为右。栾、范以其族夹公行,陷于淖。栾书将载晋侯,金咸曰:「书退!国有大任,焉得专之?且侵官,冒也;失官,慢也;离局,奸也。有三不罪焉,可犯也。」乃掀公以出于淖。
癸巳,潘□之党与养由基蹲甲而射之,彻七札焉。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忧于战?」王怒曰:「大辱国。诘朝,尔射,死艺。」吕錡梦射月,中之,退入于泥。占之,曰:「姬姓,日也。异姓,月也,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于泥,亦必死矣。」及战,射共王,中目。王召养由基,与之两矢,使射吕錡,中项,伏弢。以一矢覆命。
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见楚子,必下,免胄而趋风。楚子使工尹襄问之以弓,曰:「方事之殷也,有韎韦之跗注,君子也。识见不谷而趋,无乃伤乎?」郤至见客,免胄承命,曰:「君之外臣至,从寡君之戎事,以君之灵,间蒙甲胄,不敢拜命,敢告不宁君命之辱,为事之故,敢肃使者。」三肃使者而退。
晋韩厥从郑伯,其御杜溷罗曰:「速从之!其御屡顾,不在马,可及也。」韩厥曰:「不可以再辱国君。」乃止。郤至从郑伯,其右茀翰胡曰:「谍辂之,余从之乘而俘以下。」郤至曰:「伤国君有刑。」亦止。石首曰:「卫懿公唯不去其旗,是以败于荧。」乃旌于弢中。唐苟谓石首曰:「子在君侧,败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请止。」乃死。
楚师薄于险,叔山冉谓养由基曰:「虽君有命,为国故,子必射!」乃射。再发,尽殪。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车,折轼。晋师乃止。囚楚公子伐。
栾金咸见子重之旌,请曰:「楚人谓夫旌,子重之麾也。彼其子重也。日臣之使于楚也,子重问晋国之勇。臣对曰:『好以众整。』曰:『又何如?』臣对曰:『好以暇。』今两国治戎,行人不使,不可谓整。临事而食言,不可谓暇。请摄饮焉。」公许之。使行人执榼承饮,造于子重,曰:「寡君乏使,使金咸御持矛。是以不得犒从者,使某摄饮。」子重曰:「夫子尝与吾言于楚,必是故也,不亦识乎!」受而饮之。免使者而复鼓。
旦而战,见星未已。子反命军吏察夷伤,补卒乘,缮甲兵,展车马,鸡鸣而食,唯命是听。晋人患之。苗贲皇徇曰:「搜乘补卒,秣马利兵,修陈固列,蓐食申祷,明日复战。」乃逸楚囚。王闻之,召子反谋。谷阳竖献饮于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见。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晋入楚军,三日谷。范文子立于戎马之前,曰:「君幼,诸臣不佞,何以及此?君其戒之!《周书》曰『唯命不于常』,有德之谓。」
楚师还,及瑕,王使谓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师徒者,君不在。子无以为过,不谷之罪也。」子反再拜稽首曰:「君赐臣死,死且不朽。臣之卒实奔,臣之罪也。」子重复谓子反曰:「初陨师徒者,而亦闻之矣!盍图之?」对曰:「虽微先大夫有之,大夫命侧,侧敢不义?侧亡君师,敢忘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
其它史书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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