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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七世也注意到了成默的视线,笑了一下说:“开始你感叹我很了解华夏历史。。。。。。但实际上我以前对华夏历史并不是很感兴趣。”
拿破仑七世将那一摞书摊开,全是研究华夏经济的书,有西方的也有华夏人自己写的,拿破仑七世翻动了一下《华夏经济的长期表现——公元960-2030年》,沉声说道:“法兰西经济自从1970年到达了顶峰以后,年年衰退,到了今天已经彻底陷入了泥潭,丝毫看不到得救的希望,实际上不只是法兰西如此,整个欧罗巴也是如此。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成为天选者并不能帮助法兰西,所以我一直在学《经济学》,能从中找到拯救法兰西的方法,等我将来从政,就不会像现在在位的混蛋们一样,犯一些低级错误,继续把法兰西带向深渊。。。。。。”
成默心想:“果然像拿破仑七世和谢旻韫这样出生尊贵的人都有天生的使命感和伟大的梦想,像自己这种出生普通的人,也就自私的追求一点个人的自由。”他低头看着《华夏经济的长期表现——公元960-2030年》这本书的封面,十分陌生,大概是国内并没有卖,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法兰西乃至欧罗巴,应该不是学《经济学》能够挽救的了的。。。。。”
拿破仑七世点了点头,说:“可我当时才17岁,并没有意识到那么多,只想找出法兰西和欧罗巴的问题所在,在我深入研究了《资本论》和欧罗巴以及米国经济史以后,我彻底的绝望了,因为我发现资本主义是一种螺旋上升的形态,而在英语里就有‘螺旋失控’(spiraloutofcontrol)这样的短语,资本的本性是最大限度的追求剩余价值,这就导致了螺旋上升的资本主义必然会无限的进入螺旋失控。。。。。。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
成默点头说:“当然,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脱胎于黑格尔的哲学,黑格尔区分了‘善的无限性’和‘恶的无限性’,‘善的无限性’就是像圆周一样的无限性,可以无限循环下去而不会发生失控;而‘恶的无限性’就是那种会导致‘螺旋失控’的无限性。”(螺旋上升就资本主义的表现就是经济复苏—繁荣—衰退—大萧条,这一循环会带着国家的经济发展始终向上)
“对!我举一个例子,在资本主义逻辑下,所有的城市化进程都不是为了民众建设城市,而是为了投资者建设城市。于是就会产生一个现象,人们购买房屋,是为了投资,而不是为了居住,于是少数人占有大量的房产,而无数的底层民众买不起房屋,当经济下行,发生金融危机时,用贷款来购买房产的中产阶级就会失去一切,然而金融机构却还在牟利,至于资本主义ZF自然是服务于资本的,这就加剧了大量财富从多数的普通人流向极少数的富裕精英,然后爆发更大的经济危机,引起社会动荡。可怕的这不是结束,这是一圈又一圈向上的轮回,也就是螺旋上升,然后恶性的失控。。。。。。所以必须得控制住资本主义螺旋,让它进入良性的循环,而不是螺旋失控。”
“这不是你们一直在做的吗?”
“对!但是失败了。”拿破仑七世叹了一口气,苦涩的说,“也不能说完全失败了,只能说在欧罗巴是失败了,文艺复兴到启蒙运动,宗教权威被彻底砸烂,然而欧罗巴环境复杂民族众多,极其的需要宗教这种能够提供向心力的价值观,在宗教丧失权威之后,必须得拿出一种新的具有向心力的价值观,在法兰西大革命时,代表资产阶级的罗伯斯庇尔提出了自由、平等、博爱,在封建主义与资本主义反复的斗争中,欧罗巴逐渐的形成了以自由民主平等为核心的价值观,来取代原来的宗教价值观。然而自由民主平等却成为了套在法兰西和欧罗巴脖子上的绞索。。。。。。”
成默没有说话,因为像他这样的自由主义者,一直还是认为像西方这种尊重个人的社会,更加符合人类社会的高级形态,他清楚自由民主给欧罗巴和法兰西带来了一定的问题,但并不认为它们是绞索,可成默又觉得拿破仑七世作为法兰西人一定看的比他更清楚。
“这里又必须说回资本主义的矛盾之处,资本想要发展就需要国家政权的支撑,然而当资本发展到一定阶段,为了追求利润它就必须要向外扩张,势必超越国家的范围,于是就有了一句名言——商人无国籍,资本无国家。在自由平等民主的原则之下,国家对于资本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如果尊崇这一套原则,就只能任由资本来去自如,抢劫财富,这个例子应该不需要我举了,米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这一套,所以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枪炮和革命来推销自由民主,当达到目标以后,就通过金融来操纵这些国家。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项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很难向大企业征税,它们能够避税的花样非常多,甚至能够操纵法律,因此几乎所有资本主义国家的税款大都是来自于中产阶级,就拿我们法兰西来说,最富有的1%的顶层所交的税占税收的15。9%,而次一级的30%中产则占到了税收的69%,要知道我们法兰西可是全世界对富人征税最狠的国家,需要交75%的巨富税,这就导致了大量的顶级富豪放弃法国国籍,但自由民主嘛,你也没办法限制他的资金出走。。。。。而我们法兰西税收这么高,也不是没有原因,原因就是债务已经达到了2。36万亿欧元的高位,而去年,我们法兰西仅仅是利息支出就达到了560亿欧元,要知道去年排在支出第二的国防支出才359亿欧元。。。。。2。36万亿欧元,我们每个法兰西人人均负债高达七万欧,这追索起来还是自由民主平等惹的祸。。。。。。”
“你是指的‘蓬皮杜—罗斯柴尔德法’吗?”
拿破仑七世点了点头,像是自我解嘲般的说:“如果没有通过蓬皮杜—罗斯柴尔德法,法兰西目前的国债最多不过2200亿欧元,完全不会累积到2。36万亿之多,然而愚蠢的法兰西学生在68年发动5月风潮把坚持金融独立的戴高乐赶下了台。。。。。直到今天媒体还在隐瞒真相,说法兰西债台高筑是因为高福利的原因,还在宣称68年的5月风潮是民主自由的胜利,却不知道戴高乐下台之后,罗斯柴尔德的走狗蓬皮杜就通过了蓬皮杜—罗斯柴尔德法,将法兰西的金融权转手就卖给了摩根、高盛、巴克莱等国际金融大财团,美其名曰与国际接轨,而这个法案通过的时候,没有一家媒体报道。。。。。。”
“人民都是愚蠢的。”成默低声说。
“这还不是最蠢的事情,更愚蠢的是2005年《欧罗巴宪法》没有能通过。最可笑的地方在于法兰西是欧罗巴联邦一体化最主要的推动者,和德意志同样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它却被法兰西人自己愚蠢的公投给毁掉了。。。。。法兰西再次因为它的自由民主失去了挣扎出泥潭的机会。。。。。。毫无疑问,民主是最糟糕的政府形式,却是最适合资本发展的政府形式。尽管伟大的顶层设计者们都想克服资本的恶性效果,于是设计了高福利、工会、议会、普选来给予民众权利,希望这些手段能够控制资本主义的螺旋失控。然而这一切治标不治本,高福利、工会、议会、普选给予了民众权利,也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假设经济能够高速发展,资本主义和民主自由的政体能够配合运转的很好,可资本主义的发展必定伴随着经济危机,这就导致了阶层还是会撕裂。不过只要有钱就好办,米国佬占据了全球价值链的顶端,抽全世界的血,来进行内部的赎买和内部的协调,以维持民主自由必须支付的高昂成本,全世界都只供养的起一个米国,法兰西怎么办?只能借钱。除此之外法兰西和欧罗巴所面临的宗教问题、难民问题也同样是自由民主所带来的,更可怕的是难民和移民的加速涌入会让2050年法国的主体民族人数下降到百分之五十以下,到时候一人一张选票就能让法兰西不再是法兰西人的法兰西。。。。。我研究了很久的经济学,发现资本主义的贪婪和民众的懒惰愚蠢注定了欧罗巴和法兰西必将沉沦。。。。。”拿破仑七世的语气十分沉重。
“当时我看到法兰西的经济持续衰退,普通人的生活一年比一年差,失业率一年比一年高,非常绝望,直到我翻开了这本书。。。。。”拿破仑七世将《华夏经济的长期表现——公元960-2030年》这本书翻到了华夏GDP图标的那一页,“我震惊了,我有些不理解华夏的经济发展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并且持续的时间这么长,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寻找关于华夏的书籍和影片,我用了几年时间来学习汉语和华夏历史,并且一直在观察华夏的变化,在我看来华夏人已经找到了解决资本主义螺旋失控的模式,这实在太伟大了,华夏可以不受任何分裂意识形态、宗教或没有受过教育的民主的影响,专心的发展经济,快速列车网络和庞大的公路网络有助于你们快速发展和整合,你们在不停的建造工厂、核反应堆、城市、电动汽车、水坝,高速列车。在科学和工程的所有分支领域投入数十亿美元用于研究,而我们依旧在最富有成效的领域中挣扎并停滞不前,因为你们的政策是可持续性的,五年十年二十年,而我们的政策只有几年时间执行,有些时候还没有能发展好,就因为换了党派执政而不得不终结。巨大的体制优势让你们的发展完全不受限制。我每两年就要去一次华夏,然后发现每次华夏的变化都十分巨大,一座座高楼大厦、购物中心拔地而起,一条条高速公路、快速铁路肆意生长,一切从不间断。而我在巴黎住了30年,除了一些郊区的新公寓,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我的曾祖父,在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重建巴黎时的模样,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拿破仑七世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和华夏的尚海、京城比起来巴黎如今已经落后很多了,不要说便捷的移动支付,至今巴黎的公交车和地铁都还没有空调,地铁站老鼠横行、垃圾随处可见。公交司机想不开车就不开,准点到达的概率微乎其微。还有糟糕的公路和那些满是涂鸦的破旧桥梁,经常会让你开奔驰都有开拖拉机的感觉;最可怕的是巴黎的治安状况。。。。。”拿破仑七世苦笑了一下说,“作为一个天选者,我都被抢过三次,还是带着保镖出门的情况下。。。。这件事丢脸到我都不想提。。。。。。真的,你们很幸运,出生在了一个伟大的国家,赶上了最好的时代;而我们虽然也曾经伟大过,却一直在沉沦。。。。。”
像成默这样不那么在乎国家和民族,只关注自身的人,这一刻也有所感触,如果他早生十年,说不定活命的机会都没有,然而眼下却人模狗样的在和正儿八经的法兰西皇族谈天说地纵论古今,成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开口道:“自由民主之前必须得有个前提,那就是稳定与发展,没有稳定就没有秩序,没有发展就没有物质,缺了稳定与发展,自由民主不过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拿破仑七世笑了一下:“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表明我十分看好华夏的发展,因此我希望能与太极龙有更深度的合作。”
“我目前在太极龙不过是个小角色。”成默相信拿破仑七世应该调查过他。
“我的眼光向来准确,我看好你。”
成默假装苦笑了一下说:“我现在在太极龙之内完全不被信任。”说完成默拉开燕尾服,指了指胸前的太极龙徽章。
“没关系,在这里不可能监听的了。”拿破仑七世微笑,“谢旻韫信任你就行,更何况。。。。。我也能够提供给你一些帮助。”
成默没有询问拿破仑七世提供什么帮助,只是说道:“目前来说,我能为你做的,只是把十字蜂的下落告诉你。”
“已经算是很大的帮助了。”拿破仑七世把面前的书合上,注视着成默低声说,“你不是想知道关于阿斯加德遗迹之地的信息?”
成默点头。
拿破仑七世站了起来,在桌子边来回踱步,须臾之后开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实际上阿斯加德遗迹之地并不是三十三级就不能进了,而是欧宇的故意这样说为了引唯一的一个超过三十三级的天选者现身,因为歌唱者号角的任务必须三十三级以上的天选者进入阿斯加德遗迹之地,才能够触发,所以在这个三十三的天选者没有进入之前,不管通关多少次,都拿不到歌唱者号角。”
成默心中大惊,没想到阿斯加德遗迹之地竟然隐藏这么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他假装情不自禁的样子“啊”了一声,说:“这不就是说如果那个三十三级以上的天选者不进去,谁都拿不到歌唱者号角?”
“我觉得他肯定会进去,到时候这个消息会分成很多个版本传出去,其中会透露给各个天选者组织高层的版本就是欧宇开发了一种检测仪,这种检测仪能够检测到天选者的能量传输等级,而让三十三级的天选者无法进入,这就故意在告诉各大组织三十三级以下和三十三级以上的都能进入;另外一个是到时候会卖给各大情报组织的信息,那就是只有三十三级以上的那个天选者才能拿到神器。。。。。。我想面对神器,不管是谁都会心动。”
成默心道:“我就不心动。”嘴上却问:“难道欧宇就不怕神器真的被拿走?”
“只要你们本体在欧罗巴,想要拿走神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拿破仑七世冷笑了一下,停住了来回的踱步,“只告诉你消息显得我没诚意,我不仅能告诉你们阿斯加德遗迹之地的内容,还能够帮你们太极龙运作进两个三十三级天选者进去,这应该能让你在太极龙重新获取信任吧?”
成默倒吸一口凉气,拿破仑七世给出的诚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有点不敢接受。
拿破仑七世仿佛看出了成默的迟疑,淡淡的说道:“我和你们太极龙没有任何矛盾,也不会有利益上的冲突,而你们和星门是对手,我们玫瑰十字会和星门、欧宇也有矛盾,因此我们有广泛的合作基础。。。。。”
“我明天就叫人把钥匙给你送过来。”成默立刻回答道,不管他进不进阿斯加德遗迹之地,这么有诚意得合作他必须答应,想了一下成默又说:“不过我这里还有个小忙需要您帮一下。”
“尽管说。”
“过两天我和一个有点危险的人得进行一笔交易,到时候希望您能助阵。。。。。。”
(九千字更新,关于资本主义与西方政体的深层次矛盾,以及米国和欧洲是如何缓解阶级矛盾的这里没有写的很清楚,毕竟不是专业论文,有些东西也不能写出来,另外这些看法并不是绝对正确的,仅代表个人意见。《蓬皮杜—罗斯柴尔德法》有兴趣的可以自己百度,看一看完整的来龙去脉,还有这不是水,事关接下来拿破仑七世的行为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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