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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门一琢磨:“二锅头可不是这个味儿。闻着像,可不是。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多门指着车上的污渍说,“这个对了。”
郑朝阳赶紧说道:“把车拉回去,把这个绸子和这乌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送到化验科去化验。”
大车被挪开,车下露出一个下水道的井盖。几个人找来工具把井盖打开。郑朝阳打开手电看着,想要往下跳,但被宗向方拦住了:“下面跟迷宫一样。”
郑朝阳犹豫了一下:“去市政公司把下水道的施工图调来。”
黑暗的牢房里,郝平川苏醒过来。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脖子上拴着铁链子,另一头则固定在墙上,就连手上也戴着铁索。
四周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在门缝下透出一点灯光。
郝平川拼命地挣扎着,却发现这铁链子非常牢固。
墙上有水汽,湿漉漉的,隐隐约约地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脚步声传来,门缝下郝平川看到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一个盘子推了进来,里面是饭菜。
公安局办公室,郑朝阳看着黑板上贴满的资料在沉思。老姜和老侯坐在他身后。化验员拿着检测报告进来了:“组长,报告出来了!这个绸子是蜀锦,但不是最高级的那种。用这种蜀锦的人多是中下等的家庭,还有就是用于戏班子的戏服。”
郑朝阳眉头一皱:“蜀锦,北平人用蜀锦?”
“北平的锦缎多来自苏杭和南京,四川的蜀锦也有一些,但数量不多。车上这块污迹的成分比较复杂,有松脂、烈酒和汽油,都是可燃的东西。”说完,化验员转身出去了。
郑朝阳拿着检测报告,转身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这时,白玲进来了。
她看到黑板上贴了很多的照片——荒宅、蜀锦、可燃物、胶皮轱辘大车等。黑板的另一边贴的是在电车厂发现的兰格格的尸骨和相关的证物。
白玲看看郑朝阳:“你觉得兰格格的案子,和电车厂被烧,还有老郝被抓之间,有什么联系?”
郑朝阳一边沉思,一边说道:“有人说过,任何一个现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点和点之间一定有它相应的关联。”
他拿出一张报纸,上面有张照片,是绑匪当初写的那张字条:“过桥,顺沟沿,向前,见一亭,亭边一倒凳,其下有信。”
郑朝阳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白玲瞥了一眼字条,张口说道:“这你可难不倒我。从小我爸爸就教我背古文。这张字条的‘过、顺、向、见’四个字用得非常巧妙。这个人有文言文的底子,而且用得很熟。不过,这字写得就有点别扭了。”
老姜走过来,看着照片:“这是用左手写的。”
郑朝阳有些纳闷儿:“你怎么知道?”
老姜接过照片,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没错,就是用左手写的。”
他放下照片解释道:“用左手写字和右手写字,如果练好了,表面上看没啥区别,但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横画,右手写,用的是拉劲。他瞒得了你们,可瞒不过我。”
郑朝阳奇怪地问道:“等等,这人用左手写的字条,他就不能是左撇子吗?”
白玲说道:“如果是左撇子的话,平时也用左手写字,写出来的字和我们的右手写出来的字是一样的。可他写的字既然被老姜看出来是左手写的,说明用左手写字不是他的习惯,而是一种特殊的练习。”
老姜拿起毛笔用左手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落款:姜民左书。
他指着几个字说道:“书法里,这叫反左书,会的人可是不多。”
老侯走了过来,指着老姜的落款说:“所以,落款一定要写上‘左书’二字,表示自己很牛。这就是个练过左书的人。他知道以后万一要是叫他对笔迹的话,警察肯定会叫他用右手写字,这样他用左手写的字就查不出来了。”
白玲笑着打趣道:“他没想到,我们的姜大侦探竟然也会写左书。”
老姜嘿嘿一笑:“写左书的难度可要比写正书高得多,所以会忍不住地炫耀。”
白玲一笑:“看来,狐狸的尾巴快被你们揪住了。”
老姜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宗向方带着市政的技术员来了。
技术员把一张北平市地下管道图纸铺在桌子上,对郑朝阳说:“北平的地下排水系统很复杂,不少都是用明河改的暗河。改完之后,有的成了马路或者是胡同,比如赵登禹路和张自忠路,原来就是河道。也有的成了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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