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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了山脚村所在的乡(镇)与和睦镇(乡)相比邻,离外婆那个村只有二三十里路远。所以班车要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外婆的村子。
“师傅,前面的村子停一下?”远远看见自己的村子,外婆就喊道。
“好的!”司机应一声。看见外孙仍闭着眼睛打瞌睡,外婆就对他说:“二来别睡了,到外婆的村子了啵?”
“妈,我们还是不回娘家去了,你一个人回家去吧!”知道外婆喊儿子什么意思,那就是准备抬自己下车到娘家去。
逼兄弟苏纯文要钱,去给她抓药,好女去悠悠,丑仔媳妇守床头。苏纯月不想那么做,所以她说她和儿子就不下车,让外婆一个人回家。
苏纯月不是不想回娘家,而是知道外婆回家,是问兄弟和弟媳要钱,给自己治疗腿伤和腰伤的。她担心弟弟和弟媳不给钱,与外婆吵架而难堪尴尬。
“不回娘家,你要到哪去?!”女儿苏纯月一开口说不下车,外婆生气就问。
“回清水于家村呗,还有哪去?”苏纯月的话一停,外婆便问:“回清水于家村,你不去山脚村抓药治疗了?”
“去山脚村抓药治疗呀,怎么不治疗,我也不想瘫痪在床嘛?”
“治疗,那你去哪要钱来治疗?”
“妈,蛇有蛇路,拐有拐路。二来不是说了,回去卖粮食吗!”苏纯月这样说,外婆知道女儿什么意思。
一定是知道自己回去问儿子儿媳要钱,给她治病,她担心她的兄弟和弟媳不给钱,会有架子闹。外婆问:“卖了粮食,你和二来吃什么?”
“烧的红薯熟一节吃一节呗,这不是妈常说的吗?!”苏纯月话一说完,班车刚好开到娘家村的岔路口。
看见外婆和苏纯月还在后面,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没了。司机就问:“老人家,你们还下不下车?”
“下,下呀!”应了司机,外婆对二来说:“来,孩子,我们俩个抬你娘下去!”
二来是希望去舅舅家凑够钱,给娘去山脚医生那抓一个疗程的药的。所以外婆叫他,不管母亲苏纯月同不同意。他都和外婆把娘抬下车,然后再来车上拿娘和外婆的包袱。
“你个死仔的,你怎么不听娘的话?把娘抬下来干吗!”儿子从班车上拿着包袱下来,苏纯月就骂道。
从前她还骂熊孩子,这次她直接骂当地最粗的话“死仔”。可见苏纯月这次对儿子真是恼火透顶。
她正想把后面还有的粗话,豆筒倒豆子般倒(骂)完,外婆“学嘴学舌”先骂她道:“死女子的,你怎么不听妈妈的话了?!”
“妈,你是在骂我吗?”苏纯月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外婆说:“不骂你,还骂谁!”
“妈,你怎么骂我了?”
“那你怎么骂他(二来)他的?”
“他不听话,我是他娘,不可以骂他吗?”
“你不听话,我是你妈,不可以骂你吗?”苏纯月说一句,外婆反问怼一句。
最后把苏纯月给怼哑了,是呀我是儿子二来的娘,外婆不也是我的妈吗?我可以吼儿子,外婆为什么不可以吼吼我?
所以苏纯月说:“妈,是我不对!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和二来随后再去!”
“为什么是妈先回去,我们不可以一起回去吗?”
“妈,一起回去?怎么回?我走不了。你和二来能把我背回去,还是能把我抬回去?不得去叫舅舅来把我抱回去吗?”
听女儿苏纯月这样说,外婆道:“说的也是,那你们娘仔在这等,妈去叫你兄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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