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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事儿,老龚并没有觉得多麻烦。
他的判断,对方要么和这古羌城有仇,要么就真的是图谋古羌城的尸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成了狗皮膏药式的麻烦。
又因为先师被杀,导致古羌城处于被动,总不可能让长老真人天天去守着棺材,虽然他们真这么干了,但对方也一直蛰伏着,没有继续动手。
简单来说,一头牛身上长了虱子,虱子晓得牛不方便的点,空有一身蛮力,对付不了它,只能让它吸血。
老龚刚说完,吴金銮就过来敲门了,他说了一番判断,结果和老龚所说差不多。
他倒是显得很自信,说让我们看看登仙道场露一手,这事儿,他能稳稳妥妥的解决了。
等吴金銮走了,我才躺上床睡觉。
老龚在床头摇头晃脑,他倒是没哼什么荤曲儿,就是一直在碎碎念,说让我别执念那么重,不然容易着相,这天底下不只是一个小武子,也没有人能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顺心如意,还有个茅有三呢,不可能让他们痛快的。
老龚说,我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怎么突破了自身的境界,别等到时候又被茅有三拿捏,那大驴脸可真的不好对付,他都犯怵。
我晓得,老龚都是为我好。
我也晓得,自己多多少少,是真的有些着相,无形之中,这件事情都快成心魔了。
无论如何,自身才是本质,壮大自身,才能解决一切外来问题。
就像是我之前和椛萤保证的那样。
困意逐渐涌来,我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时值正午了。
白天,更能打量清楚我们住的这院子,石料都格外厚重,阳光照射的地方暖意很重,阴凉处又丝丝凉风。
院中支着四张桌子,分别是登仙道场的先生们,四人一桌,我,吴金銮,丝焉,以及柳自愈一桌。
羌人送来的饭食和铁刹山是两个极端,这儿的就过分清淡了,有些肉菜,都多是水煮和清蒸的,不过吃起来,却肉香浓郁,给人一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一餐饭罢了,有人来收拾走残局,邱汲随之入院,他身旁还跟着几人,并不是昨晚的族长,副族长,而是一些年纪更小,穿着唐装的先生。
柳家,也就是所谓的纯阳道观,并没有更多人来,只有一个柳自愈。
我们先去了一处地方,是个厚重高大的祠堂。
祠堂里有一方水潭,修得很圆,日头晒在上边儿,倒映出来的光很刺眼。
大屋地面上铺着几张白布,每一张白布下边儿,都是隆起的尸身。
邱汲和他身后几个唐装先生,都显得十分颓然。
他上前,掀开了所有白布,尸身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有些已经生了尸斑,不过,尸身上面冒出来的味道很浓郁,是药草味儿,才没有腐烂的更严重。
一名唐装老人,年纪起码七八十岁,给人的感觉,气场极高,只不过,他却死的很惨,眼睛两处空空洞洞,是被人生生挖了去。
他身上有好几处洞穿伤口,每一处都极其致命。
至于另外几个道士,他们身上一样全都是洞穿伤,并且他们的伤极多,人都快被弄成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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