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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本该见的人,吕布倒也没有多大失望,到了他如今的心态,能够让他生出愤怒或喜悦情绪的事情已经很少了,大多数事情看的都很淡,既然见不到人,跟蔡邕聊聊学问,说说见闻也是极好的。
品茶,与能聊得来的朋友畅谈,未必就是畅谈天下,也可以谈别的,儿女情长,养女儿的心得,花花草草,你会发现一个大儒除了学问之外,在很多东西上看法都相当有趣,尤其是蔡邕这种经历过宦海浮沉,南北都走过的大儒。
放眼天下,吕布说什么都能聊出个个中三味的人,真的不多。
一直到下午,吕布才起身告辞。
自己弟子始终没回来,吕布都等了一个上午,蔡邕也不好让吕布再等,只是一脸歉意的将吕布送到门口:“奉先,今日之事,实在是……”
“不妨事,就当是我今日前来拜会便是,年轻人有年轻人自身之念,长辈为其铺的路,他们不一定喜欢,也莫要强求!人各有志吗。”吕布摆摆手,这事儿他本就没准备再提,蔡邕弟子来,吕布欢迎,不愿来,他也不会失望。
“若是人各有志也便罢了,我看这小子,就是喝酒误了事!”蔡邕说到最后,有些怒其不争,他是真觉得吕布是个能成就伟业之人,而且无论胸怀气魄,还是个人能力,都堪称当世顶尖,能早些入其麾下效力,未来前程也好些。
“倒是个性情中人。”吕布闻言哈哈一笑道:“伯喈兄不必将此事挂怀,若真想出仕,有的是机会,年轻人性子高傲,过几日朝廷考核,不愿走门路,直接来考便是。”
蔡邕点点头,以他这个弟子的本事,那些考核当是没问题的,只是心中还是颇有几分不满。
蔡邕身后,路粹和蔡琰都有些不适,毕竟吕布本身也算不得什么老年人,被一个青年称作年轻人的感觉让人有些别扭,但吕布身上时不时显露出来的那些习惯,又让人很容易忽视他的年纪。
离开了蔡府,吕布看了看天色,午时将近,这个时候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做。
“咕噜噜~”身边一声闷响传来,典韦揉了揉肚子,见吕布看过来,嘿嘿一笑。
“走吧,寻处地方吃些饭食。”
一般一日都是早晚两食,不过这段时间他们多数时候在外各处晃,容易饥饿,所以午时经常会找个地方吃食。
长安城里这类地方还是不少的,除了青楼娼馆,也是有正经单纯吃饭的地方的。
最近几日或者说这大半年来,长安城里安泰的有些过份,平日在街上,除了上朝的官员,基本看不到世家子弟的身影,一个个低调的很,族中子弟若敢上街耀武扬威或是欺压良善,不用等衙署出来,家里就会先拖回去打个半死,然后再送到衙署去定罪。
也正是因此,长安百姓看上去会比其他地方百姓多一股子精气神,腰板挺的很直的那种。
这样的地方,反而看不到太多冲突,也显得日常寡淡平静,所以当看到有争执闹事的声音时,所有人都觉得很好奇,比如现在。
“你这酒鬼,敢在此耍无赖!?”驿馆中,跑堂的年轻伙计看着眼前半醉半醒的青年,虽说是一副士人装扮,但谁都知道,长安士人是不用畏惧的,不说欺压吧,但至少你得讲理。
酒鬼其实很讲理:“放心,缺了你的酒钱,定会还你。”
“那为何不现在给?”
“现在没钱,如何给?”
“那叫你家人来给!”
“家在颍川,你若愿意跟我去取,那便同往。”
“嘿,你这醉鬼,真当我朝律法治不了你!?”
“你也知律法?”
“我不知,但你吃酒不给钱,那定是触了律法,莫以为你是士人便可欺人,这套在这长安城可不好使!”
“我何时说要欺你?”
“那你给钱。”
“真没有,但很快会有,待我应诏入朝为官后,定会还你。”
“笑话,你可知如今来自各地参与朝廷考核者有多少人?如何保证朝廷会选你?”
“因为放眼天下,能与我并论者也无几人。”青年哈哈笑道,颇有几分狂态。
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典韦突然拿胳膊撞了撞贾诩:“文和,你不生气?”
“为何动气?”贾诩对于典韦的很多莫名其妙的念头表示没法理解。
“你们都是文人,这话你能忍?”典韦看向贾诩,若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自己武艺天下无几人能胜,那啥也不用多说了,先打过再说。
贾诩疑惑的看了看典韦,随后点点头道:“能啊。”
说完,端起茶杯跟典韦示意了一下,他要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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