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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含泪点点头,才道:“你胸前有一大片胎记,和我儿子一样,而且你的下巴上还有一道疤痕,我刚刚记起来,我儿子小时候在院子里玩耍,摔了一跤,磕破了下巴,留下一道疤,你这两样都对得上,你就是我儿子。”
老大夫肯定的道。
乞丐却往后退了一步,眼里的恨意更加浓烈,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为何抛弃我?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受了多少罪吗?既然你照顾不了我,为何要把我生下来?难道你们就是让我来这人世间受罪的吗?”
乞丐厉声质问,眼眶猩红,眼球突出,看上去异常吓人,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想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接着他掀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指着身上的疤痕一条条的对老大夫声嘶力竭的解释。
“看见了吗?这一条是我饿急了,偷人家的包子吃被人追了几条街,用鞭子抽的,这一排牙印,熟悉吗?你是大夫,应该熟悉吧?我只是捡了饭店门口的剩饭,就被黑心的掌柜放狗咬,我差点就死了,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老大夫早就看见了他身上的伤痕,心里也心疼不已,此时懊悔的泪水压弯了他的腰,让他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你闭嘴,你只会抱怨,我师父又不是故意把你弄丢的?你来这里就没发现这个医馆的名字?是用你的名字取的,天赐医馆,师父给你取名天赐,这其中寄托的希望和父爱,你知道有多大吗?而且师父没有抛弃你,是你自己出去玩被人贩子拐走的,师娘因为相思成疾,年纪轻轻就没了,师父为了等你回来,一直都未曾离开这里,本是带你出来增长见闻,却从此无故乡可回,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把气都撒在师父身上,你。。。。。。”
“半夏,不准多言。”
老大夫叹口气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来。
半夏气愤的瞪了一眼天赐。
“我叫天赐?我的名字叫天赐?我不是被抛弃的?我是被拐的?”乞丐有些懵,他自以为的理由竟然是这么多年自己虚构的,事实却是他的老父亲一直在等他回来,他的认知被半夏的话颠覆,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老大夫此时边垂泪,边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他那里生疼,仿佛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块肉一般,让他疼的呼吸不过来。
半夏被吓住了,赶紧上前去替老大夫顺气。
“师父,您别吓我呀?”
半夏伸出手握住老大夫的手腕,抹了一下脉,脉象很不好,紊乱而急促,如同绷紧之弦,频率极快,且毫无章法,寸关尺三部皆显躁动之象,似有一股郁气横亘其中,不得舒展,明显是气急攻心之脉象。
“师父,您先喝口水缓解一下心情,您身子经不住您这么折腾啊?”
半夏见劝老大夫毫无起色,便转而对天赐道:“你是不是想要刚见面就分离?师父这些年为了寻你,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前,如今相认是件大喜事,你竟然还这么无动于衷?你真的要等再次失去了父亲才知道珍惜?”
半夏的话如同一记闷雷敲在天赐的心田,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气不顺,毕竟他走丢的时候那么小,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
福宝这个时候从前面跑了过来,她听见后面吵起来了,立即如风一样刮了过来。
别看她小,在村子里那真是风一样的女汉子。
她两只小腿都快抡圆了,跑的极快,一眨眼就来到了房间门口。
“爷爷?你怎么了?”福宝一眼就看见老大夫面色有异,今天老大夫才教过她的,望闻问切,要先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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