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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平静,让任维纲也很快冷静下来。
居心叵测的人,目光游离,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内心活动。
比如说华萍,从她愤怒的目光中,任维纲就断定,自己身份暴露了。
“这是我的证件。”路承周为了消除任维纲的疑惑,将自己宪兵分队的证件交给了任维纲。
借着递证件的时候,路承周仔细打量了任维纲一眼。
不错,跟照片上的一样,就是货真价实的中共叛徒任维纲。
“原来是路主任。”任维纲当然知道路承周。
“高桥先生觉得这里不安全,让我给你换个地方。”路承周收回证件后,说。
“好。”任维纲看了路承周货真价实的证件后,放下了戒心。
昨天下午,他才与高桥丰一来渤海旅馆。
今天一大早,路承周就来接自己,如果不是高桥丰一告诉他的,路承周肯定找不到自己。
“对了,高桥先生,什么时候通知你来接我的?”任维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问。
昨天高桥丰一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十一点多吧,当时高桥先生是开着车来的。”路承周不假思索的说。
任维纲这下彻底放心了,昨天高桥丰一介绍过,路承周是英租界宪兵分队的情报室主任,算是真正是自己人。
说不定,以后还要在路承周手底下做事呢。
“你先去退房,我在后面的巷子等你。”路承周在出门时,让任维纲先走。
听到路承周的话,任维纲更是放心。
路承周来接自己,自然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行踪,知道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
任维纲去退了房,跟着路承周从后门离开。
任维纲出门时,特意戴了个帽子,将帽子压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两人走出巷子后,路承周骑着自行车,载着任维纲去了营口路。
但快到海河边上时,他又将自行车藏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任维纲暗暗点了点头,路承周计划周密,连人力车都不坐,不愧是情报室主任。
“你先住到这里,等租到房子后,再搬过去。”路承周也没有叫醒趴在柜台上睡觉的伙计,自己打开了房门。
“多谢路主任。”任维纲感激的说。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感激的话?收拾一下吧,再睡一觉吧,晚上我再来接你。”路承周微笑着说。
“好。”任维纲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昨天逃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还是昨天晚上,高桥丰一给他准备了点换洗衣物。
就在任维纲转过身,准备整理一下床铺时,背后的路承周突然动手了。
路承周伸出右臂,向前跨出一步,右臂重重的击在任维纲的后颈。
任维纲哪能想到,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自己家,未来的上司,怎么可能对自己动手呢?
在昏过去的那一刹那,任维纲甚至在想,是不是房间里还有别人?
路承周拿出任维纲的毛巾,又将昨天晚上准备的泥沙团,放在水里化开,将泥沙放在毛巾中间。
然后,昏迷的任维纲翻过来放到地上,将有泥沙的毛巾蒙在他脸上。
昏迷的任维纲并没有马上死,但是,口鼻被毛巾堵住后,他很快就呼吸不畅。
他想大口喘气,可是一张嘴、一吸气,沾在毛巾上的泥沙,被他吸进了气管,进入了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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