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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墨本来站在谢芳华身后为她梳头,不妨谢芳华突然动手,慌乱中,扯掉了她一缕青丝。
谢芳华本来还想再出掌,但是头发微微一痛,她住了手,扭头看向身后。
侍墨脸一白,顿时跪在了地上,“小姐恕罪,奴婢不小心……”
“笨手笨脚的丫头,留之何用?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秦铮忽然恼怒地轻喝。
侍墨身子一颤,未出口的话再也不敢说了。
谢芳华顿时沉下脸,冷冷地看着秦铮,“这里是我的忠勇侯府,我的闺阁,我的人,秦铮,你要耍公子哥的脾气,回你的英亲王府去!要想乱棍打死人,也别在我这里说。”
秦铮一噎,转回头,瞪着谢芳华。
谢芳华沉住怒气,对已经吓得不知如何反应的侍墨摆摆手,“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儿。”
侍墨不敢抬头,默默地站起了身。
“继续梳!”谢芳华吩咐。
侍墨稳了稳心神,重新拿起梳子,比之前更小心翼翼地为谢芳华梳头。
谢芳华不再看秦铮,当他不存在。
“谢芳华,你看爷总是出现在你面前碍眼是不是?”秦铮见谢芳华对他开始视若无睹了,顿时恼怒,“爷就是要日日在你面前让你……”
“秦铮兄!”海棠苑外此时传来谢墨含熟悉的声音。
秦铮顿住话,看向门外。
只见谢墨含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听言,他沉着脸不再言声,看着那二人走来。
“秦铮兄,听言据说有事情,四处找不到你,找到了忠勇侯府,我猜你也是来了这里。怕耽误了正事儿,便带他过来找你了。”谢墨含来到门口,挑开帘幕,进了屋。屋中僵硬的气氛让他心思微动,但面色不表露出来,温和地笑道,“你快问问什么事儿吧!听言急得都快哭了。”
秦铮闻言怒气不减,对站在门口的听言质问,“找我什么事儿?”
听言听出秦铮正在发怒,暗骂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是能找到公子就是万幸了。他立即苦着脸道,“清河崔氏来人了,是那个人亲自来的,要将我抓回去,如今正在跟小姑姑谈呢。我不想回去,但是我说的话不算数,公子,你救救我啊……”
秦铮眉目有些冷,“你父亲亲自来的?”
“就是他!”听言哭丧着脸,“若是别人来,我至于没有做主的权利吗?”
“那就回去吧!”秦铮转过身,有些冷地道。
听言顿时睁大眼睛,急得跺脚,“公子?您不要我了?我不要回去!我早就说过我不回去的啊,你不是也答应了吗?您可不能这节骨眼上真不要我反悔啊……”
秦铮不理听言,重新走到谢芳华身边,对侍墨道,“将木梳给我。”
侍墨手一颤,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手抓着木梳僵住,不知道该不该给。
秦铮眯起眼睛,看着侍墨,“就算这里是忠勇侯府,我秦铮说杀谁,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就算你家小姐也保不住你,你信不信?”
侍墨顶不住秦铮的凌厉,顿时后退了一步。
谢芳华彻底怒了,腾地站起身,“秦铮,她不过是一个婢女,你为难她做什么?”
“从今以后,除了亲人外,让你护着的人,为了谁为难我给我脸色的人,我都为难。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秦铮从侍墨手里夺过木梳,侍墨不敢抗衡,只能将木梳让他夺去,他沉着脸看着谢芳华,“乖乖坐好!让我给你梳头。”
谢芳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怀疑南秦京城多少人怕是眼睛瞎了或者是看走眼了。秦铮什么不易亲近嚣张孤傲,他明明就是一个缠人鬼。
“坐下!”秦铮上前一步,双手按在谢芳华肩膀上,用力将她按在椅子上。
谢芳华额头突突跳了几下。
秦铮将侍墨梳了一半的青丝散开,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她柔软的青丝。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
谢墨含也从来没见过秦铮如此,别说这般给一个女子梳头,就是连说一句话也要看他心情。今日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可以眨了眨,眼前的一幕还没有消失,她的妹妹安静地坐在菱花镜前,他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二人一坐一站,一前一后,丝毫不觉得违和怪异,反而自然流畅。
站在屋内的侍画和被秦铮凌厉害得心有余悸躲在一旁的侍墨以及站在屋外门口哭丧着脸的听言,都齐齐屏住呼吸,屋内屋外,除了秦铮拿着梳子梳头发出的丝丝沙沙声响,再没有半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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