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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掌握了灵气,为什么不能反过来促进这个世界生产力的发展。”
如果能利用好“灵力”这项资源,这个世界一定会发展得更好,乔晚定定地想,完全有能力超越她老家。
所谓的修士和魔,“窃阴阳、夺造化、转生杀、扭气机”之类的言论,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她不赞同将锅全甩在“修士”和“魔”存在本身上。
不论是哪个物种,想要生活得更好,就要发展,而发展势必带来有好有坏的后果。
如果这种理念是对的,那大家都倒退到原始社会好了,就算生活在原始社会,为了生存那也得捕猎采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大家都不要活了,没有生命的,静悄悄的宇宙,是最合理的宇宙。
这和极端环保主义的理念有啥区别呀。乔晚忍不住默默吐槽。
人总不能不发展,生存死亡,是人类面对的终极命题,他们能做的,只有靠实际行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结束这场战争,改变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总比简单粗暴的消灭大家好得多。”最后,乔晚用这句话,结束了自己的“演讲”。
“解放生产力”是个新奇的概念,至少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个破天荒地的概念。
妙法尊者微微一怔,眼里掠过了一阵激赏之意。
面前的小姑娘,这位后辈,比他想象中的优秀得许多。他一直将她视作一个晚辈,却好像未曾将其平等地视作过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优秀的女性。
从当初昆山那一跃,一直到现在,少女脊背挺立,宛如风雨飘摇,血色战场上盛开的废墟中的战争之花。
他相信,也希望她能不耽溺于情爱,走得更远。这场失忆,洗去了她对他的爱慕,对她而言未必不是一场契机。
如今这位沉静守礼的梦中晚辈,真的如他所愿,走在了坦坦荡荡的,仁义大道上,妙法尊者却有一瞬的恍惚。
——“儒家有言,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世上或许唯有淡如水的知交之情方可长久。”
——“乔晚,你可愿不计较我的年岁,与我平辈相交,真正做我这修炼路上的好友?”
复又垂下了眼睫,不去作他想。
乔晚还在等待这位佛者的回复。
和这位佛者对话,总让乔晚有种敬重却疏离的感觉,这种疏离出自于一个普通的无教派人士对宗教人士的敬重,她敬重任何为了自己的信念,坚持如一的人。
乔晚抿唇不大确定地问:“前辈?”
食欲,伴随其他微不可察的细密情绪在心头蔓延,将这些情绪一一压下,妙法尊者拧眉再度开口。
“乔晚,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乔晚神情肃然,沉静恭敬地行了个礼:“前辈但说无妨,若有晚辈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像个普通的小辈一样足够恭敬,客气,谦逊,却保持着敬重,疏离。
与萧博扬,与齐非道,与任何与佛者相处的晚辈一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妙法尊者道:“你无需担忧,这点我与马堂主,与修真联盟早有约定,只是自你失踪之后,一直未曾再找到合适的人选。”
妙法尊者的眼神如清泉般沉凝清泓,神情肃然,嗓音决绝。
虽然呈现出修罗相,微垂的眼睫,仿佛穿山渡水后,安歇与云雾缭绕,暮色晚霞归处的明净菩萨。
“等我结束了这场战争之后,我希望,你能在我铸成大错前,亲手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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