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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在酒馆内吃过饭,这对始终给人奇异感觉的男女平静的付了钱,走了出去,中途没有发生任何插曲和桥段,似乎那些想要搭讪的镇子里年轻人最终都没有鼓起勇气,不知是不是自惭形秽。
书铺的老头儿看着他们向外走去,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酒早已经喝完了,放下杯子,老头儿想着酒馆外走去,正准备瞅瞅这两个外乡人的背影,却没有料到他才刚刚走出酒馆,就已经失去了那二人的踪迹。
街道上的脚印杂乱,但是因为刚刚一场突然较大的风雪,大部分足迹都已经被填下去了,酒馆前的石台上是一层厚实的新雪。
干净,洁白,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老头儿怔怔的看着干净的白雪地,自言自语道:“踏雪无痕,来去无踪,隔着一年多,又有道家仙人来咱们镇子了?”
……
……
穿过木棉镇,进入大山。
穿过数百里深的群山,穿过那些层层叠嶂的山峦,入目所见,是一处断崖。
天上鹅毛大雪纷飞而落,这片毗邻北海的断崖处覆盖着极厚极厚的大雪,一脚踩下去,可以没过膝盖,连带着这里的千年古木都仿佛矮了一截。
中年书生带着绿袍女子来到这里,仿佛是飘行在雪面上。
不只是踏雪无痕,他看似闲庭信步,实际上脚下并没有和那些白雪真正接触到,有着不到一寸的距离。
白衫中年书生站在断崖处,看了一眼某个方向,然后挥了挥手。
紧接着,那一处地方的积雪瞬间向四周逃逸,露出了下方一处简易的墓碑。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坟墓,墓碑是木片插着代替的,上面似乎写着几个字,只是因为岁月的冲涮亦或者本身质量不够优秀的关系,字迹已经很模糊了,辨认不出什么东西。
中年书生郑重的看着这个简易的墓碑,将一坛没有喝完的清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了出来,然后浇在了坟头上。
这个画面很安静,女子本来也不是吵闹的人,现在她怔怔的看着这一幕,隐隐猜到应该是自己师傅的旧人,便没有出言打扰。
“徒儿,你来拜一拜。”
“师傅,这是谁的墓啊?竟然要您这么郑重,难道是您的亲朋好友?”
“不是,是一个很厉害的前辈。”
“师傅,您可是北海妖皇,能被您评价厉害,那是多厉害?”
“有天那么厉害。”
“天?像天一样?师傅您这说的……天惩罪人,以雷霆之威,人安能与天比?”
“可是他惩戒恶人,就如同天降罪罚,没有一个逃得过,他以剑代天雷,一点儿不比老天爷差多少。”
秦礼听到中年书生的评价,终于露出吃惊的神色,问道:“难道是?”
“李默兰的师傅,北海剑仙枯酒诗。”中年书生轻声道。
秦礼眼中露出复杂来,想着一路往北的旅途上听到的那些传闻,已经明白了某人的身份来历,现在在枯酒诗的坟墓前,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忽然就沉重起来,忽然就无措起来,像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走到了枯酒诗的坟前,冲着墓碑深深一拜,天灵几乎及地,庄重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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