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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凝望着姬无伤,尽管已经用力掐紧了自己的掌心控制自己,可是,这个强大的男人带给她的悸动,又哪里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起伏。
她又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
她眼底发潮,嗓音也微哑,“王爷……”
她轻声说,“王爷,我真的可以告赵灵杰和赵钱氏吗?即便他们伤害我时还是我的夫君和婆婆,我也可以告他们吗?”
姬无伤看着景姑娘这副无依无靠小白兔一般向他寻求庇护寻求依靠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发软,发疼。
想伸手摸摸景姑娘头发的念头,快要冲破心脏。
他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死死掐着掌心,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了摸摸头的冲动。
他颔首,嗓音极温柔,“可以,任何人伤害你,你都可以反击,不论他们是你的夫君,婆婆,还是其他什么人,谁都没权力伤害你。你怕这世上衙门森严不对你敞开,无妨,本王来让他们为你打开。”
景飞鸢前世受尽了被人作贱欺负的苦,没人能理解她此刻有多感激眼前男人的庇护和偏爱。
她眼含泪光深深看了一眼姬无伤,然后跪下行礼谢恩。
“民女叩谢王爷!”
“景姑娘!”
姬无伤没想到这姑娘说着说着又要给他跪下,他来不及管着自己的心,下意识就伸手握住景飞鸢的胳膊将人拉住不许跪。
景飞鸢低头看着胳膊上这只修长的手,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姬无伤,飞快在心里对小玉说,“小玉,速速帮我检查一下安亲王的身体!”
小玉答应了一声。
景飞鸢怕姬无伤将手收回去,让小玉检查不了,于是她又作势挣扎着要跪下,“王爷,民女不跪,民女心里难安。”
姬无伤刚要把手收回来,结果这姑娘又要跪下去了。
他只得再一次紧紧握住这姑娘的胳膊,温柔里带着两分无奈,“起来。”
景飞鸢泪汪汪望着他,“王爷,民女应该跪的。”
姬无伤又心软又好笑,“哪有强行让人家受你的礼的?不许跪,否则本王便不为你做主了。”
景飞鸢深深望了一眼他,这才直起身来,“多谢王爷。”
姬无伤将手收回来,“不必道谢。”
他负手于身后,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下意识摩挲了两下,那指尖,还残留着景姑娘胳膊上的温度,让他留恋。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一愣。
他心虚地飞快看了一眼景飞鸢,然后低头冷冰冰对赵灵杰说,“赵举人,你可以回去了,自今日起不得离开京城一步,随时等候衙门传唤。”
“……”
赵灵杰望着姬无伤,如遭雷击。
他没想到这个王爷竟然要为景飞鸢公开审理这个案子,明明衙门根本就不会受理这种家庭纷争的!
这个王爷是要为了景飞鸢,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哪家后宅里没有公婆夫婿欺压女子的事,王爷把这种事拿到公堂上来审,这分明是在挑衅天下男人的权威!
若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天下男人还怎么管教家里的妻子,公婆还怎么管教儿媳妇?当媳妇的受欺负了岂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效仿景飞鸢上公堂?
赵灵杰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盯着姬无伤。
他一字一顿,“王爷,您当真对景飞鸢偏爱至此?您就不怕流言蜚语,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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