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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胸膛横过一刀,毒血涌出全是黑色,浑身冰冷胡言乱语时,还满是难受的在问,
为什么,为什么裴乐瑶不愿留下来?
难道自己在她心中,是如此的轻飘飘吗?
鹤绵绵见自己王兄如此痛苦,才一气之下写了那封信。
不过写完送走后,她就后悔了。
这几年,拓跋野只领兵外出打过一次仗,其余时光都留在了宁安王城,深耕这片疆域。
单于以铁血手腕,拔除了一些朝廷里势力坐大的匈奴贵族,
将大周朝廷里严谨,尊卑分明的官僚制度给搬了过去,力图理顺朝治。
四年过后,匈奴王庭也渐渐稳定下来,只是单于的婚事,依旧是朝野之间的一大难题。
拓跋野才下朝,乌恒就连忙凑了过来:“单于,不好了,沉鱼又被叫去松年殿训斥了。”
拓跋野停下了脚步,沉声道:“去松年殿。”
抵达松年殿,一身水红色裙子,头上带着金珠璎珞的沉鱼跪在地上,娇俏的眼睛上挂着眼泪,不敢说一句话。
直到看见那雪色金线的海东青纹路的王袍下摆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她才缓缓抬了首,语声委屈:
“单于。”
拓跋野侧眸看了一眼她:“平身,你先回九霄殿。”
呼延太后按着自己的头,鬓边已经多添了几许白发,从前还能骂人,这几年得了一场病后,就骂不动了。
她嗓音有些哑:
“哀家不会骂你,没用的是沉鱼。都四年过去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拓跋野落坐靠在宽椅上,看向自己的额娘:
“子嗣的事情,长生天自有安排。
沉鱼照顾儿臣很是用心,额娘就不要再苛责她了。”
呼延太后自是听得出来自己儿子对这个女子的维护,这已经是第几次维护,她都数不清了。
有些年迈的太后靠在虎皮金椅上,微微喘气:
“哀家年轻时候上过战场,折损了身子,这几年是愈发的力不从心了。
小野,哀家就是想在闭眼前看你成婚生子,抱一抱你的孩子,哀家死也瞑目了。”
拓跋野眉心低压下去:“额娘,您在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日子,这些话不吉利,不要再说了。”
呼延太后垂下的眼角,皱纹深了深:
“这几年,你身边就只有沉鱼一位女子。
说你喜欢吧,你又不给名分,说你不喜欢吧,你身边又只要她一个人伺候。
哀家是看不懂你了,你可是还没忘那大周小公主?”
拓跋野褐色的长眸眯了眯,过往的伤心事,再次弥漫上心头。
他抿了抿薄唇,回应极淡:“有沉鱼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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