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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阳被犬欺!
虽然啸风并不是老虎,但在心理感受上却是类同的,堂堂的草原狼王现在屈尊纡贵地过来叼捡块牛骨头居然都被抢,如果对方是什么强大的存在也就罢了,然而啸风定睛一看,看到却是一名恶臭肮脏的瘦小人类,在抱着牛头骨同时冲自己吡牙。
“是一名饿疯了的‘尼什匠’!”柳月月走近些扫了两眼,冲着一旁的朱鹏这样言道。
“尼什匠”在西域语里就是乞丐的意思。
西域的平民被分为“恰哇”有牛有羊的富户、“岗恰”没有牲畜的农奴家庭、以及“尼什匠”这一阶级已经不再被视之为人了,即便富户家的狗都比他们活得更有尊严。
啸风刚刚张嘴打算将面前黑乎乎啃着骨头的人类喷得尸骨无存,它的上下颌就被朱鹏握住了。
朱鹏在这个时候注视着面前的“尼什匠”,看着他她或者它贪婪得将骨头上的些微肉丝啃尽,这个小家伙甚至强行咬开牛骨棒吸吮里面些微得髓,它完全不顾自己的牙齿因强行咀嚼骨头而鲜血淋漓。
“尼什匠”的日子本身就已经很惨了,往往以草根、马粪、树皮为食,西域物资贫乏这里的“岗恰”农奴就已经和国家重心地域的乞丐过得差不多了,而这一阶级却又是西域民众的主流,换而言之就是绝大部分都是乞丐。
“尼什匠”是乞丐中的乞丐,而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在“尼什匠”当中都是弱者,它处于随时濒死的边缘,已经没有任何能量供给它思考以获取作为人的意识了,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死,仅仅只是兽性与身体求生本能支撑着,支撑着它觅食求存。
注视着眼前这个小家伙,朱鹏目光闪烁似乎在灵光一现间顿悟出某种玄妙法理,只是那思维的光火实在是太过短暂微弱了,让人一时间难以捕捉,无法细细体悟思索。
“你现在很放松,很放松……你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如同回归到最安宁的状态,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身边。”黑暗扩散,伴随着朱鹏的走近与低语,眼前这个小鬼的身躯摇摇晃晃,最后随着男子一个轻挥动作向后仰倒,落在了朱鹏的怀中。
“老板,您这是?”柳月月并没有嫌弃这个和狼争骨头的小尼什匠肮脏恶臭,走过来自朱鹏的手中接过,她略一称量就估算出这是个还不过十岁的孩子。
“刚刚看到的他的时候,脑子里似有所悟,但那种灵感却又抓不住了,如果能够想通应该可以解决我武道上的一个大关卡,这样的机缘自然要带回去好好琢磨研究。”朱鹏并没有瞒着柳月月,在这个世界晋升外罡境界后,彼此交锋唯靠实力而已,魔后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关系,更何况柳月月未必会把这件事告诉魔后,以她现在模糊的立场而言。
把那个幼童带回了土楼,朱鹏亲手为其梳洗,亲手为其熬粥煮饭,甚至亲手喂他照顾他。
这个小鬼的命火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在极限险恶的情况下坚持不死已经殆尽了他的潜力,现在生活骤然安稳了,反而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因此朱鹏甚至暂时放下手中所有的事照顾这个孩子,他目光灼灼,似有所思。
为把这个小泥孩彻底洗干净,整整用了两大桶水,普通侍女硬搓的话,哪怕再怎么轻柔恐怕也会要了他的性命,但朱鹏以暗劲扩散的点穴手法为其洗浴,激活其气血,震荡其骨髓,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并且清洗过后是从内而外的清爽透彻,将乌泥壳子都敲尽后,显露出来的是一个面若刀削、极为英俊的西域少年。
亲自为其熬煮药粥以弥补元气,也是在这个不断喂他东西吃的过程中,朱鹏获得了这个懵懂若野兽般少年的信任。
“你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从降临到这个世上的第一天起就在与整个世界争命,即然如此,我就叫你阿修罗吧……你深切的知道仅仅只是想要活着,就是何等的艰难不易。”人类的孩子在三岁之前是没有任何独立生存能力的,阿修罗自幼是被野兽抚育长大,渐至今日。
朱鹏以手掌抚着阿修罗的头顶,逆改其命运,赐予其姓名,让这世界湍急的命运洪流,出现异样、波澜与扭曲。
(邪道武功,本以心魔为根基催动,负面情绪越强则威势越盛、精进越快……无论如何孩子降临于世,是纯洁而没有任何过错的,然而阿修罗自幼艰苦,这难道不是一种不公?)在朱鹏的眼中,阿修罗是一段文字,是一段人生的阐述,正好对应上了自己脑中书海内的某一篇幅里的内容。
只是,仅仅只是这种感悟的领悟深度还远远不够,本身就是四阶半神境界的朱鹏可以隐隐感受预知到,只要自己成功突破了魔道武功中的这一处关卡,未来自己突飞猛进甚至突破到禁忌领域的道路都将一马平川。
(原本,我是想以自身的影响力,调动整个华国的大势对悬空寺进行压制甚至攻伐,现在想来却似乎走错路了……魔道武功,魔道,魔……究竟什么才是魔呢?)思索着,领悟着,体味着,在教导了阿修罗一段时间武功后,朱鹏留书一封离开了卡苏乎部。
修行在绝大多数时候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没有领悟时混在一起也就混在一起了,当心中有所领悟时,朱鹏当舍即舍,连一丝半点的犹豫都没有。至于次日,郭平与柳月月看到信件时是何等的抓狂,他就不管了。
朱鹏犹如一缕狂风般拂过西域的草原与荒漠,他看到了那一步一跪白发苍苍老妇人的虔诚执着,也看到了西域大部分部落头人的骄奢淫逸,无耻癫狂。
摆脱掉华国军队后,朱鹏终于看到了西域喇嘛们对于这片土地与信仰近乎绝对的控制力,犹如蚂蚁般的农奴啊,他们用一生血汗挣扎换来的财物,被他们亲手高举,叩拜着,卑微着,渺小无比得奉上给喇嘛上师,一生的财货积累,为求换取的仅仅只是亲吻某一位喇嘛上师的鞋子。
(你们,真的懂得信仰吗?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信仰什么吗?)没有经过任何思辩的盲信,就如同滔滔大河中极微的金沙,固然有其价值,但实在是太过太过的渺小了。
世人越是愚昧,宗教权力的执掌者就越是贪婪强大。
在人文鼎盛的中原大地上,不事生产的伴侣禁止酒肉等奢侈品的享用,道行极高极有德行的僧人,没准可以说一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然而在华国绝对没有哪个僧人敢说自己是修欢喜禅的,一旦被逮到,不说直接被打死,至少也是身败名裂不可能再获得信徒了。
这就是经过思辨过滤的宗教,反而更容易产生一心向佛,真正意义上的高僧大德。
而在海外东瀛,因为民众的痴愚与半开化,执掌宗教权力的僧侣们就可以醇酒美食,甚至娶妻生子,将整个寺院都作为自己的田产财富。
至于西域之地,喇嘛们的权势得到更进一步强化发扬,他们对于信徒几乎达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无论是珍贵的财富还是美貌的处子,世人在他们眼中尽是佛奴,而他们自身则是高高在上的……佛。
这些喇嘛们的手掌或者轻轻落在信徒的头顶,或者落在跪在一旁少女的皮肤上,纳影藏行的朱鹏所看到得一幕幕画面显得很有些诡异,将神圣与淫亵混合在一起,很是神秘但是依然很肮脏。
(邪教的两大特点:1、活人崇拜,2、无底线的要求教徒奉献自我。)昔日东瀛攻略各国,掠夺慰安妇其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但大部分人都忽视淡忘了,东瀛人压迫自己本国民众的狠毒残酷,并不比对外国来得逊色,东瀛女子挺身队同样作为慰安妇安抚前线士兵,其记录是每天接待士兵三百人……一个被强迫每天与三百名男子XX的女人,她真的还爱国吗?
或者说,已经是疯了而已。
同样的道理,这些被西域喇嘛们剥削压榨尽最后一丝血肉的农奴们,他们真的还有自我,还有信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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