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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宁地看了一会儿书,到底还是没忍住,换了身衣裳下了问天台。
刚走到醉仙楼门口,楼上抛下一颗香瓜。他抬头一看,果然是谢星沉那张笑脸:“荀公子,千里有缘,上来一会?”
有缘个鬼,不是他特意找上门的吗?
荀子宁错了错牙,上楼再说。
掀起竹帘,荀子宁进了雅座:“什么事,快说!”
“急什么?”谢星沉招来伙计,“来一桌酒席,什么贵上什么,不必客气。”
伙计点头哈腰地去了。
“你跑到周流宗来干什么?”荀子宁低喝,“之前不是跑路跑得挺快吗?来这里也不怕自投罗网?”
“之前没人追,现在就不会有事。”谢星沉拿起筷子,挟了口凉菜。
他只吃一口就放下了:“不是我说,你们周流宗的厨子真差劲,最好的酒楼就这个水平?”
荀子宁哪有那个心思跟他扯,不耐烦道:“别说废话,你冒这么大险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接我媳妇回家啊!”谢星沉理所当然地说,“不然怕她迷路。”
荀子宁目瞪口呆:“你没毛病吧?她要是能脱身,自然会去找你,哪用得着你来接?”
谢星沉语重心长:“情侣之间的恩爱甜蜜,你这种单身狗不懂。”
“……”荀子宁啐了一声,“狗男女!”
反正大家都是狗,谢星沉也不在意。
酒菜陆陆续续上了。等菜上齐,挥退伙计,谢星沉一弹指。一个无形的结界将两人罩住,周围的喧闹声远去了。
发现他隔了音,荀子宁坐直身躯。这下该说正事了吧?
谢星沉东挟一筷西挟一筷,问:“周流宗内什么情况?”
“你是说广灵尊上?”荀子宁摇摇头,“什么情况也没有。”
“也就是说,你没听到任何风声?”
“嗯。”
谢星沉搁下筷子,一脸凝重。
荀子宁不懂了:“没消息不是个好消息吗?她应该还安全。”
谢星沉难得没反驳他,说道:“正常来说,确实是这样。这说明,那些前辈还没想到怎么处置她。”
“那你……”
“但是拖下去就不是好事了。”谢星沉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荀子宁沉默不语。
两人一个吃菜,一个喝酒,默不作声许久。
“我回去帮你打听打听。”荀子宁搁下筷子说。虽然这个家伙很讨厌,可怎么说共患难过,能力所及帮他一把好了。
谢星沉喝完手中的酒,才道:“不用刻意打听,应该很快有消息。”
荀子宁想了想:“你觉得尊上会怎么处置她?”
谢星沉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拿不准。”
荀子宁有点诧异,相识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谢星沉这么不自信。
“关键不在于我们做的事,一个洞虚掌门的分量,在无衰眼里没那么重。”谢星沉说,“但我想,她为了自保,一定会拿出让他们心动的东西。这就说不好了,我不知道她的底牌是不是有这个分量。甚至于,分量太重的话,可能会有反效果。”
荀子宁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个混蛋,不会卖了他吧?
这时,问天台的方向,忽然传来巨响,地面跟着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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