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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当时在场的人都看错了吗?”白子旭不悦的眯起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莫筱苒,这只不过是你狡辩的言辞!”
“我何时狡辩过?”莫筱苒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不过是在向皇上陈述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白子旭都快被她给绕晕了,她说來说去究竟重点是什么?“你有话大可直说!”
要的就是这句话!
莫筱苒心头一喜,眼眸中迸射出两道明亮的光晕來,“我只是想告诉皇上,当日在场的宫人,根本未曾看清雪贵妃究竟是如何倒下,却因为先入为主,就觉得是我推了雪贵妃,他们的证供就如同诸位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与实情并不相符合,既然不吻合,所谓的证据,所谓的口供,也就存在着误差,既然有误差,”她刻意顿了一下,已有不少聪明人听出了她的意思,“那么,要论我的罪,只怕还要拿出更多的铁证才行!”
白子旭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他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下首的莫筱苒,这一刻的她,光芒万丈,仿佛天空之上发热的骄阳,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带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魔力。
“那你打算如何?”不自觉的,他放柔了声线,想要听一听莫筱苒的打算。
她轻轻扯了扯衣袖,眉梢缓缓挑起:“既然证供不可靠,那么,我想请皇上下令,让身为被害者的雪贵妃,与臣女对簿朝堂!她是当事人之一,想來,雪贵妃也理所应当,应该出现在此的,对不对?”
“她前几日流产,身子骨虚弱得紧,朕不……”
“皇上,”莫筱苒直接打断了白子旭的话,“若是担心路途遥远,大可派人抬轿将雪贵妃抬來,我不介意,如今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连口供也有疑点,皇上不请雪贵妃到场,难不成就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直接定我的罪吗?”
白子旭当即愣了,你别说,他原先还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当日在场的人有那么多,口供也全数一致,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他从未想过,莫筱苒竟有本事寻找出疑点,甚至于,将他逼到了这份进退两难的地步!
“不过,”莫筱苒见他这副呆滞的模样,就來气,“您是皇上,是天子,如今我不过是个庶人,皇上要论我的罪,其实只需要一句话,我便死无葬身之地,皇上大可不请雪贵妃來此,只要下一道旨意,便可让我锒铛入狱,或者斩首泄愤,我莫筱苒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白子旭他敢这么做吗?
现在在场的不光有禁卫军,还有东耀国的国之栋梁,所有文武官员纷纷在场,他若真下了这道旨意,只怕,会沦为昏君!
“皇上,臣弟觉得莫筱苒所言有理,”白墨见此,急忙出声,为莫筱苒助阵,“她既然已找出此案的疑点,理应让贵妃娘娘來此,与她对持,这才能显示皇室的公正,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白子旭不悦的看了白墨一眼,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打着的是什么注意!他只不过是因为对莫筱苒上了心,此时,才会出声帮衬。
“皇上,摄政王所言甚是。”以白墨为首的众多武官,也纷纷进言,毕竟,莫筱苒言辞凿凿,若轻易的将她论罪,只怕于理不合,且根本无法让人接受啊。
丞相自然也是站在莫筱苒这边,一众文官也跟着出声,近八成的官员,都向白子旭进言,要请廖雪來此对持,白子旭冷眼看着这帮朝臣,一个个张大嘴巴,为莫筱苒说情,心底又气又急!
他是天子,竟会被一个女子,被自己的臣子给逼到这样的境地!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皇叔,你的意见呢?”白子旭忽然转头,望向人群最后,站立在大殿的红漆长廊下方的白青洛,一袭深紫色朝服,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尊早已石化的雕塑,眉宇森冷,一身气息内敛,眼眸深沉无光,听闻白子旭的话,他看向莫筱苒,眼底竟有一丝笑意极快的闪过:“本王也觉得莫筱苒所言有理。”
这下,只怕子旭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白子旭眸子一冷,事到如今,他还有别的法子吗?廖克见诸多朝臣倒戈,根本不开开腔反驳,只能不住的擦着脸上的冷汗,祈祷着皇上不要听信莫筱苒的胡言乱语,当真将雪儿请來朝堂。
“李泉。”白子旭沉声一唤。
李泉立即上前,“奴才在。”
“去,”他挨个扫过在场为莫筱苒声援的朝臣,面颊有细微的抽动,“去朝阳殿,将雪贵妃请來,就说,朕有事见她。”
“遮!”李泉不敢怠慢,急忙朝着朝阳殿跑去。
白子旭冷眼看了莫筱苒一眼,眼眸里布满了阴霾,随后,他猛地一挥衣袖,转身再度跨入大殿之中,只留下一个利落的背影。
莫筱苒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朝着为她出声的白墨等人投去感激的眼神。
其实,她也不过是仗着百官在此,才会特地逼白子旭下令让廖雪前來,她要亲手揭穿廖雪的真面目!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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