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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桦有些担心,上前轻声道:“公主,你怎么和太子起了争执?实在……有些不妥!”
木槿冷笑道:“我若让一个侍婢挑拨了去,才是真的丢了咱们蜀国的脸!”
她顿了顿,叹道:“哎,我真的想念明姑姑了!”
织布在旁点头,“对,明姑姑训起这些人来,抑扬顿挫,气势磅礴,公主可以听得痛快淋漓,通体舒泰,毛发俱张!”
木槿的忧伤和惆怅还没来得及展现,便被自己的亲卫打得无影无踪,横了他们一眼,自顾回车上憩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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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霜自被木槿训了一顿,果然再不敢出现在木槿十步以内,夜间木槿独卧,自有亲卫们留心着,轮流在窗外值守。
而许思颜显然“宠”楼小眠远胜于沈南霜,一路依然和楼小眠同居一室,居然没唤沈南霜侍奉,木槿便甚感奇异,每天晨间见到楼小眠,不免多看他几眼,甚至会在他脸庞脖颈之类的地方多多停留片刻,试图寻出些蛛丝马迹。
她虽成亲三年,但日子过得着实与未出阁时没什么差别。明姑姑虽然教过她一些事,到底不曾实践,总是一知半解,对许思颜和楼小眠夜间到底有没有做过某些事便格外好奇。
楼小眠每日被她那又大又亮的黑眼睛满含探究地盯上几回,着实倍感无奈。
他总不能好端端地去向她解释,他和许思颜每天只是睡在一起吧?
何况睡在一起本身就很容易衍生出更多暧。昧不明的涵义来……
好在他每日与木槿谈论音律,弹奏之际笛声或琴声依然清雅,遂让木槿略感安慰。看来许从悦说的没错,他们应该没什么。
——便是有什么,她的楼大哥出淤泥而不染,就是身体被她那个厚颜无耻的登徒子色狼夫婿染指了,至少心性没给带坏……
这日天色还早,眼看便快到高凉城,许思颜却让人提前去不远处把客栈安排好,预备歇在城外。
“高凉郡守似乎姓曲?”
天气甚是闷热,许思颜坐在车中,喝着茶侧头问向楼小眠。
楼小眠手间的折扇摇出阵阵清风,习习凉意散开,他的声音也便格外清澈如水:“对,姓曲名赋,字雅音,却不晓得是否能人如其名。”
木槿拍手笑道:“从来千金易得,知音难求。若能人如其名,咱们不妨多呆几日,正好聚作一处好好谈谈音律,想来也是件雅事!”
许思颜便瞧向她,挺秀的眉蹙起,矅石般光耀的黑眸不掩鄙薄。
木槿便更鄙薄地瞪回去,淡粉唇儿微微一努,懒洋洋道:“自然,这等雅事,并非那种利欲熏心、色迷心窍之辈所能懂得的。楼大哥,你每晚对牛弹琴,想必也无聊得很吧?”
楼小眠叹气,“听闻那曲赋的确深精音律,只是近年和泾阳侯走得很近。”
“泾阳侯?”
木槿正回忆着从前看到过的关于此人的资料时,楼小眠已道:“泾阳侯夫人,是广平侯夫人的妹妹。广平侯慕容安,是临邛王的弟弟,也就是慕容良娣的叔父。算来泾阳侯和咱们太子也是亲戚呢!”
木槿道:“那敢情好,如此论起来岂不是更加亲近?太子为何不进城去见泾阳侯?想来饮食起居更加方便。”
许思颜倚着微凉的车厢内壁坐着,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凉凉淡淡道:“皇家只有君臣,没有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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