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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庄主,这位衡山派的杨爷一见庄主的泼墨笔法,便说其中含有一套高明剑术。”施令威给双方简单介绍后,便对丹青生如此说道。
“你懂得画?还会使剑?”那丹青生手拿一个翠绿的酒杯,斜着一双醉眼,甚是无礼的向张扬打量几眼,这才问道。
“曾有诗云‘*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以此可见,饮梨花酒当用翡翠杯,这般看来四庄主果然是喝酒的大行家了。”张扬原来是文科出生,对于原著中祖千秋赠酒杯的那一段情节中的诗句记得甚为清楚,这时见丹青生手拿翡翠杯,心中正好借用过来。
“你既然懂酒,真是好朋友到了。来来来,咱们喝他三百杯去。杨兄弟,老夫有三大好,一是好酒、二是好画、三是好剑,人称三绝。三绝之中,又以酒为首,丹青之道次之,剑道排在居末。如今你居然也是三样皆通,咱们可真是知己相逢了,走,跟我去喝几杯吧!”丹青生一听这话,双眼立刻瞪圆,突然一把抱住张扬,大喜着说道。
接下来,丹青生极为热情的招待了张扬,并且将酒窖藏了多年的各种精品酒液依依给张扬品尝。张扬借着曾经在原著中看过的诸多情节,偶尔引用出一些典故趣闻来,更把丹青生逗得哈哈大笑,多次感叹他是多年来的知己。
喝到葡萄酒之时,张扬忽而感叹着说道:“新疆吐鲁番是天下最热之地,听说当年玄奘大师到天竺取经,中途经过的一座火焰山,便是出自吐鲁番了。”
“是啊,新疆那地方当真热得可以。一到夏天,整日浸在冷水桶中,还是十分难熬。等到了冬天,气温却又奇寒彻骨,真是奇哉怪哉。而正因如此,那地方所产葡萄才与众不同。”丹青生附和着说道。
“晚辈在曾经喝此酒之时,经常将美酒先冰镇一定时间后,再拿出来品尝。这美酒一经冰镇,另有一番滋味。此刻正当初夏,若是能冰镇一下这葡萄酒液,当真就是美酒的滋味了。”张扬心中有感而发,觉得这丹青生热情好客,他也想回馈其一二,便想使出刚刚学会的寒冰真气帮忙冰镇一下葡萄酒。至于救任我行之事,到了梅庄两人其实并无计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
可就在这时,向问天忽然插口说道:“可惜了,这江南一带,并无人练‘寒冰掌’、‘阴风爪’一类纯阴功夫的人物,否则的话,让人帮忙在这酒液上施展一二,便可以喝上冰镇美酒了。”
听了向问天说话,张扬知道他肯定有深意,倒没去立刻打断他。
“有了,我家二哥便会这一类的功夫,杨兄弟稍等片刻,我去叫他来帮忙!”说着放下酒桶,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他虽已是四五十岁模样,可看那样子活像一个顽童。
“这梅庄四友除了老二黑白子以外,各个都是至情至性之人,而且他们如此热情招待于我,等救出任我行之后,一定要设法保住几人的性命。否则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见丹青生匆匆走后,张扬有感而发的这般想着。
过了一会儿,丹青生拉了一个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进来,并给两人互相介绍一番。
原来此人便是梅庄的老二黑白子,只见这人长相倒是眉清目秀,做儒生打扮。
只不过其脸色泛白,似乎是一具僵尸模样,令人一见之下,心中便感到一阵凉意。加上他头发极黑而皮肤极白,果然是黑白分明。
“二哥,这一次无论如何要你帮帮忙,请你露一手化水成冰的功夫,给我这两位好朋友瞧瞧。”丹青生拍马屁说道。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施展出来让大行家笑话。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不会只是叫我来施展这玄天指,说吧,何事找我?”黑白子翻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怪眼说道,不过眉宇间却闪出一丝得意之色。
“二哥,是这样的,我这酿的这桶葡萄美酒,只因暑气带入了酒中,其中有一股微微的辛辣之意,想用你的玄天指来将这酒冰镇一下。”丹青生如此说道。
向问天忽而又插口道:“这酒一经冰镇,去掉其中的火气,便和二位高人的身分相配了。就好比下棋额时候,力斗搏杀,那是第九流的棋品,一二品的高棋却是入神坐照。”
张扬听他这般说,心知他肯定别有用意。
“你也会下棋?”果然见原本目中显出无趣之极神色的黑白子立刻怪眼一翻,抓住向问天肩头,急切问道。
“在下生平最喜欢下棋,只可惜自身棋力不高,于是走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访寻棋谱。三十年来,古往今来的名局,胸中记得不少。比如王质在烂柯山遇仙所见的棋局,刘仲甫在骊山遇仙对弈的棋局,王积薪遇狐仙婆媳的对局。”向问天早就做好了功课,此刻便侃侃而谈的说道。
“这些棋局都是神话传言,哪里能真的存在?”黑白子再次白眼一翻,兴致索然的松手放开了他肩头。
“在下初时也以为这是好事之徒编造的故事,但自从二十五年前见到了刘仲甫和骊山仙姥的对弈图谱,着其中布局精巧,实非常人所能,这才死心塌地,相信确非虚言。”向问天这番话当然是瞎编的,这呕血谱其实是他从皇宫中偷取而来。
“你当真见过刘仲甫和骊山仙姥对弈的图谱?我在前人笔记之中,见过这则记载,说刘仲甫是当时棋局国手,却在骊山之麓给一个乡下老媪杀得大败,登时呕血数升,这局棋谱便称为《呕血谱》,难道世上真有这局《呕血谱》?”黑白子一改先前冷漠的神情,十分热切的问道。
“在下二十五年之前,曾在四川成都一处世家旧宅之中见过,只因这一局实在杀得大过惊心动魄,虽然事隔二十多年,那其中的全数三百一十五着,至今倒还着着记得。”向问天这番话当然是完全胡扯了,他只是把呕血谱中的路数全被背完了而已。
“一共三百一十五着?兄弟快摆给我瞧瞧。来来,这就到我棋室中去摆局吧。”黑白子急切的拉着向问天说道。
接下来,丹青生却拉着黑白子不让他走,黑白子只好用一门类似寒冰真气的‘玄天指’把葡萄酒冰镇。
张扬看他凝结成冰时只能用一根手指,而且度出冰寒真气十分缓慢,哪里能够和他所修炼的寒冰真气相比。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待四人喝冰镇葡萄酒时,黑白子迫不及待的让人摆了一张棋局出来,非要拉着向问天在他面前施展一局呕血谱。
见鱼儿上钩,向问天不慌不忙的摆起了棋局,在他的慢动作中,黑白子却是像在剧烈运动一般,没多久居然能瞧得满头大汗来。可见他是关心则乱,居然已达到爱棋成痴的地步了。
向问天抓了他这个弱点,偶尔在下一步又要问一句黑白子该如何下。黑白子棋艺虽尚可,可是面对高人棋局,他当然望尘莫及,所以只能不住的擦汗。
在下了第八十六着后,向问天隔了良久也不放下一步棋子了。
“童老兄,这是《呕血谱》,你这样慢慢吞吞的下,一会儿难道你真要我二哥想得呕血不成?下一步该怎么下,爽爽快快说出来吧?”丹青生也为他哥哥着急起来。
“童兄,你将这一局棋说与我听,我也不会白听了你的,定会给你对等的报酬。我四人在这梅庄之中,别的没有,银钱之物倒是有一些的,你开个价吧!”黑白子见向问天这般作态,肯定是有所要求的,当即急切的说道。
“二庄主误会了,我二人来到梅庄,又将此谱拿给庄主过目,并非需要何银钱之物,而是要和四位庄主打一个赌。”向问天淡然说道。
“打一个赌?打甚么赌?”黑白子疑惑问道。
“我赌梅庄之中,无人能在剑法上胜得过这位杨兄弟。”向问天指着张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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