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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少言脸红一下,也笑了:“孩儿记得了!”
虽然只是去还愿,应少言还是习惯地提上剑。
他走到马车前,将孟雪扶上马车,叮嘱车夫:“走平稳一点啊。”
车夫点头道:“公子放心好了。”
他又对可儿说:“照顾好小姐。”
可儿点头,也上了马车,拉下帘子。
应少言跳上马,一行人很快出了西玉州城,向着昭福寺的方向缓缓前行。
城外是空阔的大道,两旁杨柳依依。已进入暮春,碧绿的枝条随风摆动,空气中一股城里所没有的清新而温暖的味道。
昭福寺比城郊的昭云寺要远得多。应少言知道,当年自己的祖母,西玉州总管应搏虎的夫人,就是在云林寺巧遇母亲苏绮云,一眼相中,才给母亲与父亲定下了亲事。但是昭福寺虽然偏远得多,寺院也没有昭云寺雄伟,据说香火却很灵验,一直吸引了众多西玉州的老百姓纷纷前往,一时香火缭绕,离庙门几百米空气中就是燃香的味道。
孟雪的病虽无大碍,却是个固疾。所以两年前姑父孟定国百忙之中,亲自陪着姑姑应秀灵和孟雪去许了愿,只望她的病能快好。孟定国在和应秀灵互相寻找的那两年中,一直带着孟雪,当爹的总是粗心一些,父女两个都吃了很多苦,体弱的孟雪随父奔波中也失于照顾。所以孟定国总是对孟雪更疼爱一些,一反从前家中大小事务甩手不管的作风,对孟雪的事情总是要亲力亲为。而跟儿子孟雨,倒像天生的对头,平时不在一起,而在一起就是经常的争吵斗气。孟雨从小就缺乏父亲的关爱,等到西玉州全家团聚的时候,已经十七八岁了,他又是个思想很独立的青年,对爹爹之前的作法也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而孟定国在封建社会家长中,脾气算是好的,但同时也实在缺乏当父亲的权威。两个人争执起来不像父子,倒像是哥儿俩。但不论怎样,应少言都很羡慕姑姑一家,吵吵闹闹总比自己家母子两个清静得像不在尘世上要好得多。
孟雪在车里轻轻欣开帘子,看着外边车轮旁快速掠过的小草和各种颜色的小花,看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了,将帘子拉开,细细地叫了一声:“表哥。”
应少言骑在马上答应了一声:“小雪,有什么事情吗?”
孟雪一说话脸就又红了,她轻轻地笑了笑:“表哥,我想骑马。”
应少言看着自己的马,竟然也脸红了。他马上想到的是,得和孟雪骑一匹马了。
但是,从来孟雪一开口,应少言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跳下马,让车夫停下来,将孟雪扶下马车,又将她扶上自己那匹通体雪白、毛色温润光亮,精神十足的塞外宝马上。
他将孟雪扶稳了,正想着是自己也骑马带着她呢,还是替她牵着马呢。
孟雪又笑一笑,轻声道:“表哥你去坐马车。”
应少言一愣,这才明白。孟雪不是那种孩子,她不会借这个机会跟自己亲近,她知道应少言跟萧点秀的感情,所以绝不会利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去做那些暧昧的事情。
应少言自嘲地心里笑了一下。怎么最近不论是小雪说话,或者萧点秀说什么,他总是要往歪了想呢,看来男子到底是更坏一些。自己对萧点秀多年的感情不愿意置疑,却还是不能对孟雪不心动。
他拉着马缰绳不放心地问:“你自己行吗,这可很危险的。”
孟雪开心地笑着:“平时让爹爹看得紧紧的,好不容易出来,让小雪高兴一回吧。再说,”她又道:“怎么说小雪也是出身武将世家,表哥还不相信我吗?”
应少言道:“好,好。看看你的骑术能怎么样。”
他将缰绳递给孟雪。孟雪一抖缰绳,白色战马像箭一般飞驰而去。
应少言吓了一跳,他突然觉得自己少嘱咐了什么,这是要跑到儿算一站哪?
眼看着马已经飞奔到数十丈之外,快要消失在大路的尽头了。应少言急忙一声口哨。白马停住,然后翻身就向回跑,眨眼间又到了应少言面前。
应少言吓坏了,他拉住马头:“你还想跑到哪儿去,差不多就行了。下来吧。”
他将孟雪抱下马,却不由心跳又加快了,脸也有些红。应少言心里想:“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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