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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本就流行性感冒多发。
东郭和教室前方的小广播每到课间都强调“出去活动活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小心每天只顾刷题撑不到高考就去了医院”,约跑步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下晚自习,陆允信路过江甜座位,轻敲两下她的桌子也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江甜一边收东西一边问秦诗:“要去吗?”
“我待会儿回去练瑜伽,”秦诗冲江甜挤眉,“你们慢慢跑,跑慢点……”
“你够。”江甜赧然地搡一下秦诗。
出去,陆允信等在门口。
装饰性路灯刚好探到二楼的顶,昏黄的光线顺着扶杆落上走廊,陆允信姿态闲散地倚着扶杆看手机。
他脚下长影绰绰,薄外套松松垮垮,拉链习惯性拉到一半。
他眼睫微垂,愈发明朗的五官半亮半暗,沐在光里。
“走吧。”江甜反手摸书包,回忆自己东西带齐没。
陆允信收手机,视线扫过她因为跑步换上的宽松运动裤,一声“嗯”从喉咙发出……
懒懒地,带着一丝莫名的餍足。
两人并排走到操场,人头黑压压。
陆允信把书包扔在足球架旁,江甜把自己荧光绿书包搁在他黑色书包旁。她书包书多放不稳,蓦一下栽在陆允信书包上。
大抵是两人书包扣旁都有只狒狒,狒狒爪子碰在一起,无端牵扯出暧昧。
江甜睫毛颤了颤,伸手想扶。
“跑,”陆允信轻扯她外套帽子示意她起来,“你一般跑多少圈。”
江甜没顾上书包了:“之前和秦诗是慢跑两圈走一圈,寒假没怎么动,”她偏头看他,“那就一圈?”
“干脆我们只跑一步好不好?”陆允信蹲地系鞋带。
江甜听出他语气嘲讽,撇嘴“两圈就两圈,还当谁跑不下来一样”,提臂跟在了他后面。
高三专属校区的操场似壁画浮雕,千姿百态。
傅逸逆袭成功后,回母校分享过几次经验。“每天倒着跑三十圈”一经走红,衍生出一边跳绳一边跑,一边大声背诵古文一边跑,一边做眼保健操一边跑,更有甚者,闭着眼睛在跑……
陆允信和江甜第一圈在内圈被挤得够呛,第二圈时,不约而同换到外圈。
跑道外的草坪白天是健身器材,晚上就是庇荫地,偶尔一根单杆拉出两个人的轮廓,或者一男一女站在转盘上,转着转着就亲到一起。
陆允信尴尬地回避目光,重点转移,顺理成章地在耳里放大小姑娘沉重的喘息。
还不到一圈半,江甜喉咙已经火辣辣,脚步沉重好似灌了铅。
“我,我跑不动了,我走走……”她每提一步都很费力。
“今天坚持,明天就好了。”陆允信侧身等她。
“我真的跑不动了……”
“跑不动也跑完两圈,待会儿走走就好了。”
“我真的跑不动了。”
“还剩四分之一。”
江甜叉腰,累到快窒息:“陆允信你真的是让我出来跑步的……”
“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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