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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尘闭上眼,将眼中的泪眨了回去。【】
她多希望自己就此昏死过去,昏死过去了,就不用面对这难堪的处境,她没有勇气在这么多面前,祼着身子。
吸了吸鼻子,凤轻尘松开牙齿,自嘲地笑了笑。
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要是昏死过去,不是便宜了苏绾、瑶华,还有幕后害她出丑的人嘛。
打死凤轻尘都不相信,这衣服突然裂开是因为她动作太大。
要真是如此的话,也不会中衣与外衣同时开裂,而且裂开的地方,还不是线口处。
趁着尘土没有落下,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剪刀,将外衣剪开,在起身的刹那,将衣服披在身后、绑紧……借此固定那即将要掉下来的中衣。
很狼狈,很狼狈,此时的凤轻尘就像是一个乞丐,一身脏污,挂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般。
唯一庆幸得就是,她将祼露在外的肌肤包裹住了,狼狈不堪但总算能见人。
尘土渐渐落下,众人看到凤轻尘以这奇怪的造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发丝散乱,血污了她的俏脸,全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全场静寂,众人依旧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凤轻尘,她站起了起来,那苍山墨云呢?
众人连忙寻找了起来,看到倒在远处的苍山墨云。
这算什么?苍山墨云死了?应该不会,凤轻尘不会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情。
众人不解,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绾拼命的揉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做到,凤轻尘她不是人。”
……
凤轻尘不言不语,就这么站着,凌厉的眸子看向在场的每一个,隔得太远,众人看不清,要是走近便会发现,凤轻尘眼中是冷冽的寒光,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凤轻尘不动,众人也不出声,而当凤轻尘拖着受伤的左腿了,一瘸一拐走出驯马场时,众人这才欢呼出来,高声地喊着凤轻尘的名字。
这一次,凤轻尘的脸上没有笑,也没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她以另一种傲然疏离的样子,朝东陵皇上走来。
在凤轻尘从马场爬起来的那一刻,东陵九就朝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神,凤轻尘刚走不到十步,那太监就抱着一件宽大的披风,匆匆跑了过来。
“凤姑娘,九皇叔让奴才送来的。”太监将披风展开,想要替凤轻尘绑好,却被凤轻尘拒绝。
“多谢。”凤轻尘接过披风,披风的衣摆在半空中划一个漂亮的弧度,下一秒就将凤轻尘全身都包裹了起来。
“九皇叔。”凤轻尘移头,看向坐在高台上的九皇叔,隔得太远凤轻尘看不真切。
她只知道,上一次九皇叔给她一件衣服,暖了她的心与身,可现在呢?
这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依旧觉得冷,如同坠入冰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流血又流泪。
她今天是为东陵拼命,可东陵给她的是什么?
她拿自己的命在拼时,东陵的人却在背后捅她一刀。
国家,国家,哈哈哈,国就是国,也只是国,永远都不是家,如果“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凤轻尘宁可不要。
凤轻尘的左腿被蹭破了一大块,伤口露了出来,走路的时候,血就顺着裤脚往下流,一步一个血印,这一刻哪怕是再深色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凤轻尘的狼狈,因为她已经狼狈到了极至。
从驯马场走到皇上面前,这段路绝算不上短,凤轻尘拖着一身的伤艰难的挪步,众人看到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扶她一把。
这些人就这么看着,看着凤轻尘以最狼狈又最高傲的姿态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在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身上伤就更痛,凤轻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咚”的一声,凤轻尘单膝跪在皇上的面前:“参见皇上,民女不负皇上所望,驯服了南陵的苍山墨云。”
语气平静,没有半丝的喜怒,此时皇上,因为凤轻尘的胜利而高兴的合不拢嘴,面对凤轻尘这怪异的态度,也只当她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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