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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事吗,月都君?”
你的声音似乎才唤回了他的意识,灰绿色的眸子里滑过一抹阴霾,绷直的唇角是丝毫不掩饰的落寞。
“啊,失礼了……还没有和你说过,新婚快乐,婶婶。”
新婚快乐,就好好珍惜这段,最后被允许的,没有他的时光吧。
绫里家的老宅实在离市区太远,如果不是家里强行要求新婚夫妻要住在那里,你早就收拾好东西搬出去了。
再有就是,这里实在是住了太多了,楼上楼下来来往往,让你十分不自在。
丈夫看着今天送来的报纸,笑着安慰你:
“不用那么焦虑的,又没有人会进来房间里看你。在外面遇到了谁只要问个好就可以走啦。”
话虽如此,可在狭窄的楼梯上碰到并不那么熟悉的“家人”,总是让你有些尴尬。
更不用说,是那位格外热情的侄子月都先生。
他总会侧过身子,绅士地让你先行,路过他身边不经意间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你几年前最喜欢的栀子香气。
“早上好,婶婶。”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礼貌得体,乖巧地让你挑不出错来,更不好意思要同他保持距离。
他那副样子,绝对像是会哭出来的表情。
“早上好啊月都。”
你也维持着婶婶的身份,像见到大伯家刚满三岁的小孙子一样,和他打着招呼,彻彻底底把他当成小辈来对待。
这样能让你心里自在一点。
明明结婚前丈夫就已经说过,他的这位侄子平时忙到几乎住在会社里不回家,因为和父母关系不睦也好少联系,但似乎你在家中遇到他的次数并不少。
“孩子总会顾恋家的嘛,月都君也该到这个年纪了。”
丈夫相当不以为意。
你点点头,表示被他说服。
之后再和绫里月都碰上面时也就更自然了,你挽着丈夫的手臂和他问着好,穿着米灰色正装的青年眉眼弯弯,也向叔叔和婶婶致好。
几乎看不出半点异样。
直到你的丈夫死在了那场意外中。家族为英年早逝的成员办理着丧事,而你作为遗孀,只能带着哭到红肿的双眼跪坐在丈夫的灵位前,跟着公婆一起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身为子侄的月都君早早就到了场,适时出现在你身后,看着你只穿了一件长裙的单薄身形,为你披上了他的外套,细心地替你整理好。
“婶婶,注意身体啊。”
态度关切又诚恳,那双灰绿的眼眸中情绪不似作伪。
几乎要让你相信了,那天半夜闯进你房里的人不是他。
那个在深夜撬开门锁,大摇大摆地闯进你和丈夫的新房,用领带绑住你的双手压在你背后肆意地玩弄着你身体的混蛋。
还大言不惭地压低声音说着:
“别抖啊夫人,不用怕他醒来,我给他下了安眠药,就算我们把床弄塌他也不会发现的。”
掺杂着恶劣笑意的吐息羽毛地扫过你的脖颈,作恶的家伙贪婪地抚摸着你的身体,从肩头,顺着手臂落下,直到覆上你的手,同你十指相扣,还得意地向你炫耀着:
“看啊,我们也很亲密呢。”
几乎要将你逼疯。
你想要忘记,想要说服自己相信这只是一场梦,毕竟天亮后门锁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而昏睡的丈夫醒来后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只有身上淡红色的痕迹在提醒你,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更不用说,缠绕在你周身整夜的,那股让你无比熟悉,现在却闻之欲作呕的,栀子花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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