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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卧,陆喻舟暂时摒除与慕时清的不愉快,就事论事地探讨起来。
听完他的话,慕时清蹙起远山眉,万万没想到,官家先他一步来过此处,还在此安插了眼线,不过幸好没有找到婉儿。
“事不宜迟,弟子明早就出发,”陆喻舟边说边收拾包袱,意有所指道,“希望先生稍安勿躁,在此等我的消息,也好同阿笙培养一下感情。”
稍安勿躁?
是让自己歇了带着宝珊和阿笙离开的想法吧。慕时清轻哂,知道陆喻舟会让人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并加以看守,故而没有当即反驳,想要等待时机。
两只狐狸既要拧成一股绳,又相互较着劲儿。
收拾好包袱,陆喻舟叮嘱道:“若是弟子没有说服官家放下对邵夫人的心思,很可能直奔黎郡,先平息了辰王的事,以功请赏,逼官家歇了心思。”
慕时清已经听说了辰王囚禁太子的事,问道:“若官家执意呢?”
陆喻舟面色平平,“太子若能平安归来,我与太子合力,会逼退官家的。”
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太过复杂,因为宝珊的事,慕时清不想再欠陆喻舟人情,诚恳道:“你大可不必一个人抗下所有,这件事与你关系不大。”
该来的总会来,慕时清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相反,他人脉广,势力大,若想逃避官家的追踪,带妻女归隐田园,并非难事,只不过,可能会隔段时日搬迁一次。除了折腾,倒也没有其他辛劳。
月光阑珊,陆喻舟将宝珊带到花园里,跟她交代了许多了,但两人从未交过心,无论他说什么,在宝珊听来,都是话里话外的提醒,提醒她不可动歪心思,想着离开。
行至凉亭,陆喻舟将她抵在凉柱上,俯身吻去。
宝珊躲开,“爹娘在府上。”
可陆喻舟根本不听她所言,捧起她的脸,重重吻了下去,直到把人吻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男人脸上带伤,不影响俊美,在月色下还有些恣然的破欲感。宝珊不懂,这样的男子想要什么样的伴侣没有,为何对她苦苦纠缠。。。。。。
正房传来阿笙的笑声,陆喻舟勾唇,捋了一下宝珊的头发,“血浓于水,过不了几天,阿笙就会粘在先生身上不愿意下来。”
这当然是好事,宝珊心里舒悦,面上不显,“大人明早何时启程?”
“辰时之前。”
想到阿笙醒来就会看不见自己的生父,宝珊替阿笙感到悲凉,也能猜到阿笙会有多难过。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虽不愿让阿笙与陆喻舟走得太近,可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也知道阿笙有多喜欢陆喻舟。
犹豫一瞬,宝珊问道:“今晚。。。让阿笙同你睡?”
小女人难得服软,陆喻舟附耳道:“你呢?”
宝珊嘴角下压,“爹娘都在,你要让我继续给你做外室?”
以前不觉得外室这个词有多刺耳,可此刻听来,陆喻舟拧起眉头,“我说了,我会娶你过门。”
“未婚男女在婚前可以睡在一起?”宝珊不想理他,很多事情不能较真,一旦较真就会发现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就拿陆喻舟对她的态度,若是换成官媒介绍的未婚妻子,也会动手动脚,甚至往床榻上拐?
他对她从未认真过,也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们之间,何谈婚娶?
可更令宝珊难过的是,当天深夜,男人还是将她带进了假山里。。。。。。
凄美的月悬挂天际,宝珊拢好衣襟,心头酸涩难耐,头一次对他产生失望的情绪。
以前,他无情,她亦无心,从不会生出失望,可这晚心里闷痛。
东卧房内,阿笙很快陷入了慕时清的温柔,光着脚丫在地上撒欢地跑,“外公追我。”
慕时清弯腰掐住他胖到没腰的小身板,将人提起来,像荡秋千似的晃悠几下,惹得小家伙咯咯大笑。
宝珊回来时,都不住惊叹自己父亲的好人缘。上午还怕兮兮的阿笙,这么快就被拿下了。
想是自己多虑了,说不定没有陆喻舟在身边,阿笙一点儿也不会觉得空虚。
但话儿都说出去了,就不能收回,宝珊走过去,揉揉儿子的头,“阿笙今晚跟陆叔叔睡?”
阿笙愣了一下,扭捏起来,晃着两条小藕臂,“嗯”了一声,当瞧见陆喻舟走进来,半抬起手跑过去,“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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