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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就不能来?我也算是长辈,今日听说有客,自然要带我女儿来见见,免得旁人不知晓,还以为我女儿见不得人。”司夫人语调慵懒回了两句,仪态万端的径直朝右首大少奶奶坐的位置行去。
大少奶奶飞快地看了大夫人一眼,旋即起身笑吟吟道:“我先回去看看孩子,诸位慢坐。”
很快地走了。
司夫人入座,又招了手让沈霓裳过去,不待旁人吩咐,妙红已经在司夫人身侧加了把椅子给沈霓裳坐。
一时间,堂中竟然安静极了。
“你们说事儿,莫要管我。”司夫人轻笑,目光在张少寒身上落了落,弯起唇角,“该怎么论就怎么论,我也就听听。”
可她愈是这样说,便愈是没人说话。
至少大夫人和沈如彤这儿是不愿意出声,司夫人摆明是来斗气的,无论此刻怎么说,只怕都会被她揪住话头。
今日之事原本就只能关上门来说,故而,沈府这边一个外人都没请,连不情愿的大少奶奶也被拉了出来凑数。
张家夫人是个无甚主见的性子,早前已经被沈如彤撒泼的模样吓了一跳,如今看这阵仗,虽说不明这其中缘由,但也看出司夫人似乎是来着不善。
她今日来才知晓沈家要将陪嫁的庶女换人,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儿子不同意,她也就不出声了。
司夫人母女二人进来,她也只是觉着这两母女容色惊人,并未想到此事还与这对母女有莫大干系。
在家听相公的,出门听儿子的,张夫人有些无措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张少寒只在沈霓裳进门那刹看了眼,只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
接到母亲的目光,他垂了垂眸,复抬起时俊容上已是不卑不亢的得体神情,看向大夫人:“沈夫人,此事也怪在下处置不周。不过如今这般,在下若是允婚,同大小姐也难再相处。沈张两家自来相交莫逆,即便没有这桩婚事,也不会影响我两家交情。沈夫人觉得如何?”
沈如彤死死盯着张少寒,仿若下一刻便会冲上去一般。
大夫人目光半垂,过了一会儿,她才抬眼:“若沈家愿意将日后的两季茶价都降一成,张少东家可愿考虑?”
张少寒起身恭敬行了一礼:“多谢沈夫人厚待,无功受禄非君子也,少寒不敢受。”
大夫人缓缓顿首:“你既是主意已定,我沈府也并非那勉强之人。不过若是日后外间有——”停下,看向张少寒。
张少寒会意:“此事全是少寒一人之过,绝不会牵连大小姐半分。”
“我不同意!”沈如彤终于没能忍住,冲到张夫人面前,一把捉住她的胳膊迭声喝问,“婚姻之事不是父母之命么,你不是他的娘么,怎么不说话,由得他胡说。说得好好的,凭什么说变就变,你快同他说——”
张夫人吓得整个人朝后退,几乎要贴在了椅背上。
张少寒赶紧上前拉住沈如彤,本是怕沈如彤吓到他娘,没想到沈如彤挣扎之下气力竟然惊人的大,一把推在椅子的搭脑上!
沈家厅中设的客座皆是灯挂椅,椅背较高,椅身却轻巧秀气,本身也是为了文雅,稳定性却不如圈椅之类,故而沈如彤这愤怒一推,张少寒同她纠缠不及,张夫人便惊呼着朝后仰倒下去,只听“咚”的一声,便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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