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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次召见变成了脑血栓抢救现场,老佛爷也无心再去思量这里面的利弊,吴宸轩等人也就胜利大逃亡了。不过气翻了一个老不死的吴宸轩有点“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感觉,这时候已经到了园子门口的庆王爷见到了闷闷不乐的吴大藩台,还以为这货被太后给训斥了,拉着这位进了自己的车驾。
“老弟,看你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莫不是老佛爷给你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看你说哪里去了,老佛爷倒是还记得我当年救驾的功绩。可恶的是铁良和那个户部的老不死的,害的老子赔了几百万两。”
“几百万两?这老*胡拿刀打劫你了。草,早知道我先下手啊,一把就够吃上三辈子了。”老王爷都爆了粗口,都是银子给闹得。
“别提了,老子本来正和老佛爷叙叙旧,谁知道铁良这私害子跟疯狗似得,非指着老子说武翼新军是吴家私军,老子是吴三桂第二,呸。老子也不含糊,本来打算扩军三镇,干脆把大头给了老佛爷分派,将来建一支八旗禁卫军,另一个镇便宜了老袁,老子折腾半天不光毛没捞着,还搭进去一百万的军费和几十万的军火。我这正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的时候,那个老不死的诈了尸,非得让山东加捐派税,说什么庚款到期,靠,这关我鸟事?老子也没客气,干脆建议把京城有房子有地的主儿按照地价的一半挨个收一遍房产捐,闹个四万万两银子没问题,这不就一把结了吗。咦,王爷你胡子咋抖起来了?嘴唇抽筋了?”吴宸轩正打算找个人诉诉苦,庆王爷就自己带着车驾、伺候茶水的找上门来,自然就却之不恭了,没想到这一番诉苦正在妙处,只见老王爷的胡子无风自动,好不诡异。
“老*胡给气歪过去了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不过这会儿他还想死咬我一口,要请旨杀我,没想到叮咣两句这家就装起了死狗,没事儿,太医都上了,我看他怎么装死。”
庆王爷上下打量吴宸轩,手指头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你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说明老*胡的涵养还是到家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老*胡今年春天就中了风,要是换了我或者僧王,这会儿你早就被搓成饺子馅了。得亏老*胡没当场气死,你小子要是惹下这桩仇怨,那你以后的日子就得和这帮子穷酸打一辈子嘴官司吧。”
“为毛?他要喝山东百姓的血、吃齐鲁商民的肉,老子没当场把他给扇死就算是他运气了,还敢打老子。”
“算了,也就是你这个二愣子藩台,老*胡琢磨没法和你计较,心里憋屈的火又发不了,这才厥过去了。”弈劻猜的不错“既然都这样了,干脆今晚上叫个局,给你顺顺这口气啊,我请客啊,不醉不归。”
“好说,那就叨扰你一顿了。”
“客气了不是,这地方绝对隐秘,不招待外客,散了,不说了,咱们也去放松放松。你上回在济南请我的那会儿,那个什么东关马杀*鸡,当时跟上刑似得,差点没要了我老命,可是一觉醒来,全身骨头节都透着仙气,舒服的差点又死一回。这会儿让你试试正宗的暹罗马杀*鸡,保管你也能死个三两回。呵呵。”
“原来是吃饭加按摩啊,早说啊。”吴宸轩心里话,这后世公仆办事情的酒桌、按摩加开房是不是就是这位庆王爷传下去的套路。
两个人一辆马车,后面跟着十几个换了寻常家丁的蓝布短衣的王府侍卫,直奔南城而去。没注意身后的小巷子口,两个穿着学生服的家伙隐身回去,骑上标准牌自行车就超近道跟了上去。转大街穿小巷,吴宸轩渐渐觉得不对了,貌似这是要去八大胡同的节奏。
“我说王爷,你不是大白天的要拉我去逛堂子吧?”
“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有那么饥色嘛。没想到老弟你居然把老哥我想的那么不堪,哎,真是交友不慎啊。”老弈劻痛心疾首的一副正人君子样,看的吴宸轩也心里打鼓,莫非冤枉了这货不成。
“我就是觉得吧,咱们这官服官帽的,大白天到八大胡同似乎有点那个…”
“放心,咱们大白天的去瞻仰纪大学士的阅微草堂如何?”
“……”
“还真是阅微草堂啊。”吴宸轩在骡马市和珠市口的中间下了马车,一看可不是,路边东北角上一处不打眼的四合院,正是纪晓岚纪大学士的阅微草堂。往南边看看,一片青砖灰瓦的老北京平房小院,连市工人文化宫都没影子呢,就更看不出丁字路口上笔者单位的位置了,这时候的南横东街还是一片破砖窑和棚户区,不知道现在花上个三五万两买上几十亩地,到了后世能不能按一平米六万的价格大发利市。
正在这里浮想联翩,差点口水潺潺的时候,一个头面干净的小厮过来,打千问安。
“这位爷,您老安好。您这也是来瞻仰草堂的吧,还请随小的进来吧。”
“好,对了,这园子谁是主家?可愿意转让?”
“怎么着,你老弟改行当土地爷了?”前面正在走着的老王爷转过身,一脸忐忑的看着我,“清雅阁都送你了,好歹给老哥哥我留个消遣的地儿吧。”
“啊,敢情您这马杀*鸡就在这阅微草堂里?高,实在是高。”吴宸轩也不得不佩服这弈劻瞒天过海的本领,卖下了一处一级文物保护单位,里面改成私人浴场,外面照样是纪晓岚的穷酸草堂,不管御史台还是纠风办,谁也不能指摘老王爷时不时的去阅微草堂怀古瞻仰吧,这等雅事就算是传到那些儒家的孝子贤孙的耳朵里,那也得说一声老王爷修身养性,风雅的紧。
“没,那怎么好意思呢?”弈劻居然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老橘子皮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吴宸轩赶紧低头掏手绢,假装擦汗,省的被恶心吐了。“这草堂的后院墙跟韩家胡同就隔了个院子,这不,就在这屋子里。”
老王爷打头,吴宸轩跟着进来一间西厢房,里面是座椅板凳都全乎,靠墙的一溜书架子上净是一些大部头,看似一个书房的样子。见到吴宸轩疑惑的样子,弈劻得意的挤挤眼,那个小厮推动了一个书架子上的花棱子,两扇书架子反向平移,露出一个小门,在门上长长短短的敲了敲,门梁上方露出一个小洞,这小厮说了句老爷来了,里面的人就给拉栓开门了,也没有对个“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之类的切口,连天地会都不如,难怪革命党如此菜的水平都能起义成功,原来从根子上这些满人就是一堆渣了。
还是王爷打头,鱼贯而入,这一进去别有天地啊,敢情这个四合院和阅微草堂是背靠背的院子,虽然前面还有一进院子,但是估量着离着韩家胡同还有一段距离,看来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正琢磨着这位纪大学士是不是也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好习惯,王爷开了口。
“这里怎么样,咱们今天进来草堂,怎么也得做点雅事才好。经史子集,任选一部,咱们也来个夜以继日吧。”
“嗯?”吴宸轩一看敢情这院子的东西厢房上挂着经史子集四块牌子,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王爷,你知道俺没文化,你可不能欺负俺。这里面的道道,还得你老哥给指划指划。”
“好说,小四儿,还不给我老弟讲讲这里面的讲究,这可是咱们大清国的头号大富翁,讲得好随便打赏你个大金元宝就够你吃半辈子的。”
“爷,您擎好吧。”这位小厮也是个伶俐人,知道王爷是这家的幕后大东家,这位年轻人既然和王爷称兄道弟,显然非富即贵,不管怎样都得小心照应,不然自个这条贱命怎么交代的都不知道。“这位爷,您定是头回照顾咱们生意吧。且待小的给您讲说一番这里面的妙处,也好让您能尽兴,说的不好,您权当是小的是在插科打诨,说的要是还中听,您赏小的个豆包就成了。”
“这经部,是经过事的,也都是当过主子的,不过是当家人犯了事。抄家灭门的,这女主子也得打入乐坊籍,一辈子也就是当官妓的命。咱们这院子当家的心善,就花了大价钱给她们赎了身子。主子吃斋念佛的,见不得这些原来也是深宅大院的娇贵人,被揉*搓成…”
“别啰嗦,继续讲其他的。”王爷是个急脾气,一巴掌打在小厮的后脑勺上,这厮一脸嬉笑的赶紧介绍其他的院子“这史部是养着些女秀才的地方,里面的几个头牌,据说学问赶得上当朝的大学士,要是女扮男装去考状元,都能赶得上孟丽君了。每天都是吟诗作对、弹琴作画啊,一个个讲的都是之乎者也的,反正学问大着呢,小人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王爷,我继续吗,好好好。”这小厮背对着王爷居然听风辩器躲开了王爷的又一个耳刮子
“这子部都是些雏儿,二六年纪,一个个奶声奶气的,平日里就是做些女红,学些字画乐舞的,可都是按照大家闺秀的养法伺候的,那小模样都刚刚长开,皮嫩水滑的,不用掐都出水。这集部可就热闹了,什么白彝苗女、维吾哈萨、蒙古贵女、东瀛高丽,连金发碧眼的大洋马都有,可是猎奇的好去处,爷要是有心思,一夜战五族,单枪挑两洋。保管您是阅遍人间春色,马蹄留香而回。”
“怎么样,趁着天色还早,先叫个八大件的席面,咱哥俩好好喝两盅,然后一块儿先照顾一下子部的小妹子生意如何?你上回在海上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啊,对了,是萝莉有三好,轻音柔体易推倒。不怕你笑话,老哥哥我也在子部试了试,果然是身轻体柔别有一番滋味啊,老哥哥我都花开双朵,今晚上你干脆就来个长坂坡七进七出,给这子部的小妹子都照顾了去吧。”看着一脸淫笑的老不修王爷,吴宸轩一把拍着自己脸上,该,让你嘴欠,给这老弈劻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临了这坑挖大了,把自个都折进去了吧,今晚上这罪过怕是判个死缓都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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