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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二人眼中均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有什么东西忽在的脑中一闪而过······这时陆庆之抱着兜兜进得门来,不过几日而已,小包子已然对他推心置腹,好得恨不得能日夜粘到一处才好,相较之下,我这个做娘的倒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般,叫人心里莫名恼起火来,一来就霸占我儿!!!
“娘亲娘亲,方才爹爹又教了我两个大字儿,我写好了要烧给祖母瞧瞧的。”小家伙递上来他将将写好的大字儿,我接过一瞧果真进步许多,便夸赞他几句,将那大字儿也折成元宝,兜兜便又拉着陆庆之去后头瞧他那堆宝货。
说是做头七,可我一无长辈可问,二无经验可寻,也不知这头七做起来是有些个什么章程,便只摆上些个供品果品,化了几筐钱纸折的元宝给她,便就作罢。
自此,熟食铺子照常开了起来,沽酒的老客们也日渐多了些,我这个坐堂老板娘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好在林小七使唤起钱江来越发顺手,也就顺带着解决了些许粗重活计。
只那各处均有铺子营生的陆庆之却是越来越闲,整日带着兜兜半点正事不干,来到平安县里统共不过月余,不知掏了多少鸟窝,搞得附近的飞鸟一见着小包子便立时四散着逃命而去。
“爹爹,那个桥洞底下有个乞儿,上回骂我是没爹的孩子!”
“好!爹爹带你报仇去,叫他欺负我们璟儿!”
“怎么报?要不要我带上我那柄宝剑?”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动粗?”
“这样,咱们一会子去买十个肉包子,再买十个素包子,咱们请那个乞儿的朋友吃肉包子,叫他自己吃素包子!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好好好!现在就去!”
“······”为什么我会觉得陆庆之这厮整日同兜兜混在一处,连智商也变低了????
如同往常一般,大清早的,铺子前头排了老长一排队伍过来买熟食,平日负责切片林小七又同钱江在后头干起了架,我便只能一个人顶上去。
“这个烧鸡,给我包两只,烧鸭也包两只。”声音清脆,有些熟悉,只这每日大多都是熟客,我便也没太在意。
“要切吗?”我顺口一问,抬起头来一年,只听哐当一声,立时惊得我瘵那刀掉到地上。
“阿梅······”我喃喃出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阿梅猛的将视线转过来,惊愕的抬头。
“小·····小姐!”
我顾不得后面那排得老长的队伍,连忙转出柜台将阿梅迎了进去。
后头林小七许是听到动静,赶紧走了出来,后面的客人见无人招待,不满的叫唤起来,林小七赶忙上前招呼。
多年不见,先前那个圆滚滚的胖子已是如落得亭亭玉立,脸似苹果,眉如远山,肌似白雪,好一个娇俏的美人儿。
“阿梅,真的是你!”我将她拉进了院子,心里欢喜无比,上下打量着,没成想有生之年竟还能再次相逢!
阿梅扑进我怀里唔唔的哭了起来。
“小姐···我终于找到了你,唔······我找得你好苦啊!”嚎啕大哭的阿梅将屋里的钱江引了出来,却不出言,只静立一旁,眼神温柔。
“乖···不哭了。”我从未见过她哭得这般伤心,这般无助,从怀里摸出帕子来在她脸上抹了抹,那泪珠子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而来,抹也抹不尽。
我声音哽咽,原本相逢是件叫人开心的事情,可我俩却抱在一处哭成一团。
兜兜不知从哪里野回来,一进院子见我哭得似是伤心,立时便过来抱住我一条腿儿,扯开嗓子嚎了起来。
“娘亲···娘亲···”
我收了泪,将小包子抱起,轻声问:“兜兜怎么了?”
“娘亲不哭,娘亲要乖,乖孩子是不喜欢哭的!”
我破涕为笑,道:“好,娘亲不哭,娘亲跟兜兜一样,做个好孩子。”
兜兜这才收了泪,转头看向正哭得一抽一抽的阿梅,好似她若再不停止哭泣,便不是他眼中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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