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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镇孙笑道:“连你也被他喝住了。
”
戴何老脸一红,可不是嘛,回神过来,略显迟疑问道:“张秀才此番……李平和先生你……”
张镇孙斩钉截铁道:“不错,李平正是我门生,那小子可是用了我的名头,你才将他放走?”
戴何倒吸一口凉气,暗骂李平这混小子不厚道,早说是这老先生的门生,自己何必费那么多事。
瞧着戴何的神色,张镇孙脸上颇有些得意:“没用我的名头来过关?啧啧啧,这小子当真不赖啊!
”
张镇孙袖袍一甩,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这事如李平所说的一样,大事,趁早划清界限别被郑一休拉下水,还有,这事你们不但不能掺和,还得烧高香,祈求自己不要受到牵连吧。
”
听这话,戴何脸色煞白,赶忙吆喝那位要前去戚府禀报的汛兵,之前所交代的事,看来都可以免了,连老秀才张镇孙都这般说,此番郑一休不死也得脱层皮。
县衙后厅,刚下了堂的魏忠,得会空闲品着茶水,他穿着青蓝色官服,颇有几分贵气,点缀素金顶帽置于桌案,素金正是七品文官。
身侧端坐的汪师爷,正说今儿的事。
师爷,是明清时代地方官署中的主管官吏(主官)聘请的帮助自己处理刑名、钱谷、文牍等事务的无官职的佐理人员。
“哎,今年这劫,还不知能不能迈得过去,只盼着杨继进那疯狗,别到处乱跑咬人就大吉大利了,今年县城这收益,愁,喝口茶都塞牙。
”
精瘦的汪师爷坐在案边,抽着烟枪,明知魏忠有意指问,每年他都能拿六七百两银,多次有意要扣掉他的俸禄钱,嘴角不由一扯。
“去年灾蠲恩蠲,所剩的银子……”
魏忠不动声色笑笑,他多次谈到收成话题,借此为由扣汪师爷高昂的薪水,可来来回回都被他一句“灾蠲恩蠲剩的银子”把皮球给踹回来。
“也可压一压李总兵挤点银钱。
”
魏忠欲开口断言,房门有人急促推开。
“老爷,永清镇,李平投名求见。
”
魏忠眉头紧蹙,将茶盏重重置在桌案。
“身无半官职亦无功名,也敢……嗯?”魏忠招呼着门房把名帖拿上来,忽略那跟鸡爪似的字迹,见帖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消灾”二字,这个词可谓是一下子触及了他的病痛。
“那就见一见罢!
”
李平此次当然不是为了替县老爷解决心中的烦恼,这样的做法无非是能把他引出来,他无功名无官职,拿着名帖求见,这魏忠定会打发他走。
“永清镇人李平,拜见县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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