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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接下来两天,她看见刘琦在谢氏玉器铺子门口徘徊。像是在观察什么,之后再未出现过。
白薇并不在意,沉心雕刻玉观音,不轻易走出铺子。
赵老夫人寿辰前几天,白薇总算将玉观音雕刻出来,只差最后抛光一道工序。
一般抛光有专门的抛光师,不过白薇喜欢自己亲力亲为,她的作品都是自己抛光。
她拿着玉观音放在干葫芦制成的砣具和极细腻的解玉砂浆对玉器抛光上亮。
谢玉琢哼着小曲儿推门进来,看见白薇将玉观音抛光,惊喜地问道:“已经雕刻好了?”
他激动的凑到玉观音跟前细细端详,观音大士静静站立在莲花台上,神态宁静安详,神圣庄严。左手持玉净瓶,右手持柳枝,似有点点水珠滚滚而下,透着无量慈悲。
宽袍大袖,衣纹从宽到狭窄,以致逐渐消失。自然,潇洒,无拘无束,颇有种仙风道骨之感,随风飘摇。
每一处的纹理都雕刻得十分精细,线条流畅,层次分明,节奏强烈。
无可挑剔。
谢玉琢面露惊叹,他只注重面部神韵,从而疏忽其他,难怪他技艺不精。
白薇雕刻的观音神态,手里柳枝洒落的甘露水,十分鲜活。
毫无疑问,这种‘活’是玉雕的灵魂。
“高,您真是个高人!”谢玉琢仔仔细细看几回,都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心口火热,“这单生意做成了,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他想挑着白薇一起干。
白薇‘嗯’一声,继续埋首抛光。
谢玉琢激动地搓着手,在屋子里疾走几圈,稍稍平复下来。
“明天初一,你大哥进书院,你回去一趟吗?可有准备送他的贺礼?”谢玉琢想起重要的事情,说话都压低声音,就怕惊着白薇,磕碰着玉观音,“赵老爷今日宴请镇上有头有脸的人,我知道他手里有块好墨,特地厚着脸皮上门去求来送给你大哥。他不舍得给就算了,当着我的面赠给顾时安!”
白薇手一顿,眼睛微眯。
“幸好顾时安有点良心,知道我是要送给白孟,他就转赠给我了。”谢玉琢提到这个情绪更加激动,“你说说白孟脑子是被驴给踢了?他自个念书考上个举人,谁不客客气气对他?当年他和顾时安在书院都是高先生的得意门生,高先生更看重你大哥,如果不是你爹出事,哪里有顾时安的事儿?”
“你是没有看见,赵老爷对顾时安那个态度,简直就像对亲儿子,要供顾时安考中进士为止。”谢玉琢砸吧嘴,心里羡慕不已,“举人啊,咱们县城好多年没有出过举人。”
顾时安中举,才会这么风光。
白薇问他,“你和顾时安很熟?”
“我和你大哥、顾时安在一个书院念书,住一个号舍,不过我和你大哥关系更好,和他关系平平。”白孟落榜不再念书,谢玉琢自知不是读书的材料,也回家继承祖业,“那天上你家找你,回去的时候遇见他,聊了几句,他问起你的事情来。我按照你叮嘱我的说辞告诉他,你是我的徒弟,跟着我学手艺!真的搞不懂你,你这么好的手艺,为啥要藏着掖着?”
谢玉琢倒是很高兴,没有人知道白薇的手艺,就没人跟他抢人。
“你还和他说了什么?”
“他问起玉器铺子经营得如何,我当时嘴快,告诉他在赵老爷那儿接个活。”谢玉琢意识到不对劲,警惕地盯着白薇,“你问他干啥?该不会对他旧情难忘?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白薇冷笑一声,“我和他只有恩怨。问清楚只是提醒你,待会请他上门吃个饭,将墨还给他,免得欠他一个恩情。今后挟恩图报,让你为难我怎么办?”
谢玉琢狐疑地瞅白薇好几眼,想着白薇和顾时安的恩怨,有几分不确定。
“好,我这就去请他过来!”谢玉琢应下来,心里却想看白薇有什么图谋。
她要敢做对不起沈遇的事情,他……他就告诉沈遇,让沈遇收拾她!
谢玉琢去的早,顾时安还未回村,在谢玉琢热情的邀请下,顾时安上门做客。
他看一眼玉器铺子,不见白薇的人影。
谢玉琢装作没有看见他的眼神,挑出一块玉佩给顾时安,“顾兄,你将墨碇让给我。我这人不爱占人便宜,你将玉佩收下,我这心里才踏实。”
顾时安看着桌子上的玉佩,沉默了半晌,问他,“你那尊玉观音雕好了?”
“今日刚刚完工。”谢玉琢打着哈欠,一副很疲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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