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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啊!”厉尘扬大笑着,“我们两个大傻瓜。”
下午一点左右,他把我叫醒,已经回到S城了。
“我要回一趟明心公馆,你呢,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厉尘扬将车停在水云间楼门前,看着我,“多思无益,人呢,总是要往前看的。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爱犯糊涂呢?”
我坐了电梯,回到808,烂泥一样瘫在沙发上。
就这样,也挺好的。
我脱掉外套,披着那件雪白的狐毛披肩,冷冷清清地盘腿坐在沙发上。无聊半晌,走到冰箱前,翻上翻下,翻出一串紫红的葡萄,清洗干净,抱着一玻璃盏紫紫红红的葡萄,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酸酸甜甜的葡萄一边看着电影。《吸血鬼之惊情四百年》,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看了多少遍!也许,我骨子里就是变态到这种不可救药的地步,渴望这样一份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手机铃声响起,陌生电话。我接了电话,是快递,三哥寄的蜂蜜居然那么快寄到了。我让快递把东西送去前台代为签收,然后打电话给厉尘扬,叫他自己去取。
“这才分开一个钟都不到,就想我啦!”厉尘扬油腔滑调,调笑着。
“我呸!”我吐掉葡萄皮儿,“我叫三哥给你寄了几罐蜂蜜,快递放在报业大厦前台了,你记得去拿啊!”
“三哥是谁?”厉尘扬问,“原来你这么好心,我就说嘛,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这么没心没肺的。”
“我爸啊!”我继续吐葡萄皮儿,“你别给我来这套了,肉麻死了。”
“还要劳烦咱爸亲自给我寄蜂蜜,我怎么好意思呢?好,我现在就去取,一定要代我谢谢三哥!!”那人开怀大笑。
“滚滚滚,那蜂蜜你记得每日兑水喝,对你的过敏症有好处的。不跟你瞎扯了,挂电话了。”我准备挂电话。
“不要,再聊会儿。你在吃什么?”厉尘扬问。
“吃葡萄。”我吃光最后一粒葡萄。
“这个季节的葡萄不好吃,酸的。我喜欢吃山竹,清甜可口。”
“大冬天的哪来的山竹?”我嗤笑道。
“只要你想吃,就有。你想不想吃?”他笑着问。
“……”我摇头,只是他看不到。
我挂掉电话。抱着只空空的玻璃盏发呆。
人生就像这捧在手里的玻璃盏,它看似空空荡荡,其实,早就装得满满当当了。只是我眼瞎,看不见。
厉尘扬敲开门的时候,《惊情四百年》已经结束。
他抱着一篮子圆溜溜的山竹,推门而入。
山竹上沁着凉凉的水珠,叶子还是翠绿的。
厉尘扬剥了一只山竹,露出雪白的果肉来。
“甜吗?”不由分说,他把沁凉的果肉塞进我嘴里,眸色氤氲地望着我。
“你干嘛?”我愠怒地瞪着他,口中的果肉清凉甘甜,那山竹怕是新从冷库中取出来的。
“投桃报李啊!别人对我好那么一点点儿,我就会对她好千万倍!”厉尘扬笑着一屁股坐下来。
我冷笑着,不过是别人凑巧送了他一篮子山竹罢了。
两人尴尬地干瞪着眼枯坐着,大眼瞪小眼。
厉尘扬道:“那个……我手头上有两张音乐会的票,你有空去看吗?22号晚上八点,市歌舞剧院。”
“没空,晚上要睡觉。”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只从怀里要掏出什么的手顿住了,“一票难求啊,中央民乐乐团的演出哎!不去算了,那我还是给邵瞳好了,便宜那小子了。”
厉尘扬掏出两张簇新的票来,叹息着,“主打曲目可是《梁祝》,好可惜啊!你不去,我也没心情去了!”
我忙夺过他手里的票,果然,是《梁祝》。我一蹦三丈高,高兴得忘乎所以。一把抱住他,“厉尘扬,你怎么这么好?”
“你才知道我的好呀?!”那人笑道,伸长手臂揽住我的腰腹。
我一把推开他,“施点小恩小惠就想打动我?”
“想不到你胃口那么大!”厉尘扬嘴角一扬。
“我胃口多大?铁锅一口能炖得下吗?”我把音乐会的票塞还给他。不就两张票吗?我自己想办法。
“哎,你知道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才最好看!”厉尘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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