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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我刚好送朋友入住这酒店,你住几号房?”他摸出手机来打电话,“我叫陆织过来,那小子要高兴死了。”
我尴尬地望着他,这都什么人啊?
“阿织,你猜我碰到谁了?在泊瀚酒店,你快来,我碰到你那位万宁了。我骗你做什么?她就在我面前呢!真是幸运过中六合彩哈!”舒子宇乐不可支地把手机递给我。
“喂,您好。”我接过手机,轻声道。
“万宁,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海城的?你在泊瀚对吧,我马上过来!”陆织朗声道,“你把手机给舒子宇我有话跟他讲。”
舒子宇站在铁树后,笑语明灭地讲着电话。
酒店的咖啡厅。
灯光氤氲,暖洋洋的。
浓郁香醇的咖啡清香袅袅,舒子宇点了两杯热咖啡。
我抱在手里,暖暖的,却一口也不敢喝。
“天寒地冻的,喝口热的暖和暖和,你怎么不喝呀?”舒子宇喝着香浓的咖啡,微微一笑。
“我才吃过晚饭,让你破费了。”我把那杯咖啡当暖宝宝。
舒子宇有说有笑的,健谈得很。无非说那陆织的韵事,我闷闷地听着。张绮口中的陆织,模糊得只剩下一团光影。我坐在那红色的真皮沙发里,望见那人沾染着满头风雪自那团雪白的光影中遥遥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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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宁!”藏青色的呢绒风衣卷起一阵寒意,那身材高挑纤瘦的男子,围着条米白色围巾,一双乌黑的眼睛亮如星辰。“万宁,真的是你!”
他就是陆织,我在《花儿》上见过他的名字。
我放下微凉的咖啡杯,站了起来。望着那披着风雪从市区赶来的男子,“陆织……”
“好久不见。”他欢喜得不知所措,盯着我看了又看,“你……你还好吗?”
“还好……”我又端起杯子,指腹摩挲着杯沿,静默着。
“我的任务完成了,人呢我妥妥地交你手上了。我还有事,我先撤了。”舒子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着,“阿宁小姐,你在海城待多久啊?我可得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呀!”
“抱歉,我明早飞HK,若有机会的话以后还可再聚。”我起身送他。
“你要去HK?”陆织乌眉一扬,惊愕地望着我,“去HK做什么?”
“见一位故人。”我喃喃道。
故人西南风,遗我一束诗。
送走舒子宇,陆织却赖着不肯走,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跟我说。
时间不早了,他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讲着他离开花城后在海城生活与工作的点点滴滴。
我已经不是那个熬夜能熬到凌晨两三点的万宁了,陆织一直坐到十点,我困顿至极,打着哈欠,极不好意思地下了逐客令,“陆先生,抱歉,时间不早了,我真的有点困了。咱们改天再叙,行吗?”
“你……你叫我什么?陆先生?”那人凄然一笑,“陆先生!好一个陆先生!”
“你走后,张绮很是伤心,你若是得空给她打个电话吧!”我起身,叹了口气。“晚安。”
“你记挂着惦念着张绮,却从不念我一下吗?”陆织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恨声道。
“陆……陆织……”手腕上的银镯子打在他袖口的袖扣上,发出锃然的声响。
“你要去HK见陈尘?”陆织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只银镯子。
“是……”我坦坦荡荡地承认,试图将手从他掌中挣脱,然一切不过是徒劳。
“好,你明天几点的航班?我来送你。”陆织叹了口气,却始终不肯松手。
“不敢劳烦相送。我真的要睡了,明天还要早起。”我哀哀地望着他。
他松开手,茫然若失地望着我。
“晚安。”我轻声道,转身穿过大堂,进了电梯,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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