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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转身,静默地往展馆外走去。掏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没有那个叫陈尘的人。他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万宁!”顾平生跟了上来,“你去哪?”
我摇头,我要去哪?我能去哪?我不知道。
手掌上的血迹,一滴滴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对吧?”霏霏细雨中,我一把拽住顾平生的手。
“万宁,你别这样!”顾平生神色凄厉地望着我。
我抓住他的手,哀哀地,眼泪和鲜血直流。
顾平生叹息着,将一串号码发了过来。
我颤栗地拨打着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喂,陈……尘吗?”我站在那熙攘的街道上,颤声问道。
“万宁对吧!你是万宁对吧!你找陈尘!你还有脸来找陈尘?”电话里一个女人尖锐的吼叫声夹杂着模糊不堪的哭泣声,“你害死了他,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个名字?你这个女人,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儿子了……”
我害死了陈尘?我害死了他?
我茫然地呆立着,手机滑落在地。啪的一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淫雨霏霏。湿漉漉的马路上不知疲倦地滴嗒着我的血液。
“万宁,你的手……”陆织脸色阴沉地跟在我身后。
“且死不了。”我出了西辞艺术馆,茫然地走在人流之中。
我抬起手掌,无所谓地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阴雨绵绵,我满头如霜,无视他的存在,木然地朝前走着。
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地上潮湿,且阴冷,坚硬如铁。
“万宁!万宁!!”顾平生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细密如银针般的雨丝轻柔地飘拂在他的脸颊上,掠起淡淡的哀愁。我抓住他的手臂,眼前泛起一片碧绿的银波,花地溪上摇晃的船儿,它不知要往何处去。
“顾……顾平生……”我想起那张在月光摇曳生姿笑语明灭的脸,“是你吗?”
“是我,你终于想起我了。你这女人啊!”他一把抱起我,“你怎么虚成这样啊?”
“……”我靠在他怀里,想起他被我撂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谁虚还不知道呢!
从医院出来,我抱着缠着纱布的手,歉意满满地望着他。
“你还好吧!”顾平生拉开车门,看着我上了车。
“回顾园。”顾平生对司机说。
“是,平少爷。”一身黑色制服的司机戴着白色手套,笑容温暖。
我掏出手机,坐在他身边。
“你的手机号码,麻烦报我存一下。”我呵然一笑,“手机之前掉水里了……”
顾平生报了一串号码给我,看着我,直摇头。
“麻烦送我回酒店吧!”我低头将他的电话号码存入通讯录中。
“回什么酒店?”顾平生笑道,“我家的客房随便你住!”
我嘴角一勾,不解地瞪着那人。
他把陆织扔在酒店,独独邀请我住到他家里去,是几个意思?
“我还是住酒店去吧,陆织还在呢,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吧,太不厚道了。”我翻到陆织的电话号码,打算给他发条短信息,告诉他我没事了,马上到酒店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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