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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火!”
“冲锋!”
日军中队长的指挥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他那沙哑而尖锐的嗓音,如同地狱使者的呼唤,响彻云霄。
蓄势待发的日军士兵,如同汹涌的波涛,向着东面那座小丘以及正面的八路军阵地奔腾而去。他们手中的步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刺刀如同嗜血的鲨鱼齿,伴随着震天的呼喊:
“大日本帝国永恒!天皇陛下万岁!板载!”
一营长孙有成,这位铁血的指挥官,竟被泥土紧紧拥抱,差点成为大地的孩子。当战士们从土中将他拽出,他满脸尘土,活脱脱一个刚从泥土中挖出的“战薯”。他挣扎着呼吸着满是硝烟的空气,大脑仍是一片混沌。
“营长!营长!鬼子来了!”
一名战士在他耳畔近乎咆哮地提醒。
孙有成仿佛被电击,猛地翻滚起身,一把抽出腰间的驳壳枪:“别管我,能喘气的,都给我把枪端起来,把这些小鬼子给我打回去!”
经过六架轰炸机的轮番洗礼,一营的战士们身心俱疲。若在往日,敌人定会借此机会发起刺刀冲锋,八路军战士即便明知是劣势,也需硬碰硬。
但今非昔比,机枪林立,谁还愿再陷入那血肉横飞的刺刀战?
战士们用八一式步枪,对着冲锋的敌人射出精准的短点射,十几人便能阻挡数十人的攻势。有的战士接过牺牲战友的枪,虽不甚熟练,但在危急关头,扣动扳机,一串串子弹倾泻而出,不及躲避的日军,瞬间被鲜血染红了战袍。
随着伤亡的累积,二三十名日军倒下后,进攻的浪潮终于被彻底击退,剩余的日军只能夹着尾巴,灰头土脸地撤退。
在后方观战的凌源一郎,气得直跳脚,嘴里骂出了不堪入耳的脏话:“这群废物!”"拘捕那位首个撤退的小队长,立即执行!"六架轰炸机呼啸而至,宛如天降神兵,但这千辛万苦争取的援助,却未能让敌人的防线有丝毫动摇,怎能不让人怒火中烧?
下一轮的空中支援,仿佛遥不可及的希望,不知何时才能再度降临。
难道,我们就这样在僵局中消磨时光,坐以待毙?
凌源一郎深知,八路军的重型火炮随时可能轰鸣,战局的天平或许正悄然倾斜。若不及时反击,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愤懑之下,他向整装待发的督战队厉声下令:
"战机错失,胆怯退缩,那个懦弱的灵魂,应当作为反面教材,即刻捕杀,以正军纪!"
一旁的军官连忙劝阻:"大队长,三思啊。此人的亲属乃第九旅团的中佐要员,且方才确实已无力再战。何不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以待后效?"
又一个靠关系的家伙,凌源一郎心中暗骂,却也不得不权衡利弊。威严不可失,但也不能草率行事。
"降级为副队长,下一波冲锋,由他亲率前锋,以身作则。若再退缩,就地正法!"他挥手示意督战队前线传达,同时布下机枪阵地,对那些心怀怯意者发出最后的警告。
凌源一郎举镜西望,心中盘算着第三步兵中队迂回包抄的进度。正面强攻受阻,援军未至,扭转局势的关键,或许就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一营此次损失如何?"孔捷急切地向负伤撤下的一营教导员王发奎询问。
王发奎的左手已被炸断,仅以简陋的纱布简单包裹。疼痛难忍,他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唯有额头密布的汗珠,默默诉说着他所承受的非人折磨。
他神色悲壮地回答:"缺乏防护,连番轰炸之下,我们已折损百余勇士。"新二团一营的全员汇总,堪堪跨越三百大关,人数之稀少,令人咋舌。
六架轰炸机如同天降厄运,瞬间便让一营折损了近三分之一的力量,其惨烈程度,令人心惊胆战。
然而,阵地之上,新二团的战士们却并未因此溃散,他们以超乎常人的坚韧意志,继续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斗。这一幕,无疑是对新二团战斗力的最佳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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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捷轻轻拍了拍王发奎的肩头,温柔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兄弟,安心养伤,那几架嚣张的飞机,我孔捷誓要将它们一一击落。”言罢,他便吩咐担架队将伤员送往后方救治。
待伤员离去,团部内,一名参谋忍不住开口问道:“团长,方才咱们用机枪对空射击,效果甚微,您可有良策?”
孔捷沉思片刻,回想起总部来人时的闲聊。
他们说,即便是二十毫米口径的防空炮,要想击落一架飞机,也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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