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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望着永福公主那双期待认可的眸子,握紧湘儿的小手,一字字地道:“三位公主里面,你是最美丽、性情最温柔、最令人动心地姑娘!”
他抓住湘儿的小手,说到‘三个最’时,在她身上着意地点了三下,同时用最真挚的目光看着永福公主。
永福公主满心欢喜,含羞低头,那羞意却如春风里的蓓蕾,忽然就涌上了面颊,绽放出两朵灿烂的桃花。
被底那只攥着小拳头地手也放松了,在杨凌放心地松开手后,那只小手又探到了他的腰间,杨凌心里一紧,腰肢刚刚僵硬起来,就发觉那只小手正轻轻地揉着方才掐过的地方,动作好温柔……好温柔……。
“如果老婆太强悍,齐人之福还是不要享的好”,杨凌在心里哀叹:“两位高高在上地公主殿下啊,我一个国公哪里降得住,吃的消?”
两人明确了这层关系,永福反而不好意思再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忸怩地坐了片刻,她就嘱他好好将养身体,然后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去了。
待她一出屋子,湘儿象只小老鼠似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她被闷的满脸通红,瞧来倒别具风韵。小湘儿捏着鼻子道:“好玄!好玄!幸好你没有放屁,不然我把你的屁股也掐烂”。
杨凌坐起身,干笑道:“那也没关系,要是熏着你了,你也放个屁给我闻闻好了”。
朱湘儿“嗤”地一声笑。晕着脸捶了他一拳,然后嘟起小嘴道:“我们的事还不知该怎么跟皇上说,现在你又答应了皇姐,那你准备怎么安排我?你长了几个脑袋呀,够砍的么?”
她一提这碴儿,杨凌呻吟一声,忽地又躺回枕上。
朱湘儿忙道:“喂喂,你做什么。我这里和你商量事情,你躺下干吗?”
杨凌用枕头掩住耳朵,有气无力地道:“等我病好了再想办法。现在我的头好疼,你再催我,就这一颗脑袋我都不想要了”。
朱湘儿嘟着小嘴儿,闷闷地又捶了他一下,独自坐了会儿,她忽地想到:“我现在和他同床并枕了。是不是就算成就夫妻了?要是成了亲,他就是这么躺在我身边地吧?嗯……听说好象是不穿这么多衣服的,要是穿的太少,那该多羞人?”
想到这里,朱湘儿面红耳赤。一颗心又卟嗵卟嗵地跳了起来,想从他身边逃开,那双手脚却变的软软的,连从他身上爬出去的力气也没有了……
杨凌的病好了。办法还是没有想出来。正德也没容他多想,因为他们就要启程赴江西了。江西南昌府被湖广总兵李森率先攻破,占领了全城,剿获了宁王府大批未及销毁的重要文件。
宁王世子却逃了,没等李森地大军赶到,他就带着金银财宝和几个亲信逃之夭夭,一路向东南方走,看那样子。是要奔福建去,若不是想逃进武夷山去,就是想径直穿越闽地,效仿传说中地建文帝下南洋。
然而他没有建文那样好命,如今的南方都是忠于正德帝地官吏,福建三司集结一切人力物力堵死了可能出山的一切出口,宁王世子也知道难以突破,半途突然折向。逃到贵溪附近时。遁入山区就此失去了踪影。
宁王世子看似不成气候,但是宗室造反。后患无穷,那是必须要斩草除根的,所以正德按捺不住,要亲去南昌府处理削藩和重新安排江西军政问题,同时督促搜拿宁王世子。
大军在稍事整顿之后,浩浩荡荡向江西进发了。这些官兵刚刚打了胜仗、领了军饷和赏赐,伴的又是御驾,那股精气神儿实是与平日不同。
大军过处,军容严整,杀气冲宵,江南百姓眼见如此英武之师,因为连番战乱而动摇的民心顿时重新坚定归附于朝廷。这种政治影响,却是正德始料所未及。
“半轮明月一江水,白骨山上涤红绡,兵戈起时春影动……兵戈起时春影动……”,“哐啷”一声,一只乌龟被扔到地上,滴溜溜地打起转儿来。
随后,一只白袜青缎面地靴子踢了上去,乌龟咣当当地滚出老远,原来那只是个卜卦用的龟壳罢了。
靴子很秀气,靴口内外两侧各绣着一枚小小的阴阳鱼儿,一只衣袖凑了上去,殷勤地擦了擦靴尖,然后露出一张谄媚的笑脸:“大小姐,这是谁惹着您了,怎么这么大的火儿?”
青青地道袍、清秀的脸蛋、清澈的眸子,一头青丝披肩,无暇若水,纯净可人。张符宝儿象抽条的柳枝儿,身子窜高了许多,人却更瘦了,那瘦瘦高高地身段儿拢在肥大的道袍里,就象一杆修长的竹杆儿,瞧起来颇有几分脱俗的气质。
她哼了一声,反问道:“紫风,你说的是真的吗?”
紫风是缥缈观主的小徒弟,同时也是张符宝从小的玩伴。龙虎山上有九十一座道宫,八十一座道观,五十处道院,二十四殿、三十六院,缥缈观距离天师府最近,两家来往也最是密切。
“当然啦,我怎么敢骗你?听说宁王世子逃到这一带来啦,朝廷地锦衣卫、东西内厂的探子早就遍布此地了。皇上到了南昌,我师傅前些日子被困南昌城,湖广总兵李森将军攻下南昌后这才出来,他出来前亲眼看到朝廷的大军在威国公率领下正要出发呢”。
张符宝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说道:“行了,我知道啦,你出去吧,我要再卜上一卦”。
紫风小道士一听,连忙跑去把龟壳捡回来,用袖子擦干净了,小心地放在桌上,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张符宝睨了他一眼,走到宽大的太师椅旁,盘膝坐在上边,手托着下巴想起心事来:“兵戈起时春影动!兵戈起时春影动!”
小苻宝反复的嘟囔着:这句话不会印证在那个杨大扫把身上吧?这只大扫把从北扫到南,又从东扫到西,就是没挨江西的边儿,还以为当初只是这场误会,这辈子不会再和他搭上一点儿边呢,可谁知道……”。
气极败坏的张符宝又咒骂起宁王世子来:“这个白痴往哪儿逃不好?逃来龙虎山一带做什么?你是钦犯啊知不知道?还以为是来观里进香吗?刀兵……天呐!老爹这四句偈语那混蛋占了两条半了!”
她嘿嘿地奸笑起来:“幸亏现在是初冬时节,你本事再大也应不了春影动这三个字。可是……他不会跑到这儿来却找不到宁王世子,一住住到开春吧?三清老祖在上,保佑你们最杰出、最有资质、最具道基禀赋地天才弟子张苻宝吧!”
她摸摸怀中片刻不离身地那本玉碟真经,暗暗定下心来:不会的,祖师爷既然保佑我在石穴洞府中发现了上古真人遗下地这本修仙秘籍《悟真诀》,说明我与三清有缘,我与仙道有缘。
我不要予人作妾、我不要嫁人为妻,就算我原来有些凡尘俗事的姻缘,也该早已了结才对,我要摒弃凡心,谨身修持,凭我的悟性,一定能成仙得道”。
“龟甲卜的不准,我用铜钱再算算,成亲哪有成仙好?我和杨大扫把一定无缘!”想到这里,她跳起身来,从袋囊里摸出几枚磨的发亮的铜钱,向桌上洒去。
“当啷啷……”三枚古铜钱在桌上滴溜溜打转,张符宝瞪圆了眼睛,挥舞着小拳头,一迭声地道:“成仙!成仙!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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