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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稚虎分明是刻意为之,以此不经之举,哗众取宠,邀买孝义之誉,活名钓誉而已!
这小小女婴,只不过是朱稚虎标榜忠义仁孝的棋子而已。
朱稚虎年仅十岁,就如此机关算尽丶厚颜无耻,真是不当人子。
短棺材的狗戳!
董释等人见朱寅不但能逃避责备,还得到黄助教的夸赞,十分郁闷。
课堂乃传道授业之道场,肃穆庄严,朱寅居然带着一个女婴来上课,犹如儿戏,却还得到彩头!
焉有是理啊。
朱寅神色感念的对黄助教说道:
「谢黄师!学生听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学生正是知道南雍多是黄师这等雅量高致的君子,才敢带着妻妹就学啊。」
言下之意是,王瑞芳等人是小人,绵里藏针的骂人。
黄助教微笑点头:「你这是欺之以方,皮里阳秋。你这南雍神童,又要多一段佳话了。」
虽如此说,可他却越发喜爱朱寅了。
李助教说的没错,此子真如荆山之玉啊,
王瑞芳再也忍不住的叉手说道:「黄师,毕竟是南雍道场,课堂重地,朱寅携女婴上课,实在是—-实在是—」
黄助教眉毛一皱,「实在什麽?」
王瑞芳伴装恭敬的说道:「实在是哗众取宠,有辱斯文,暗藏奸伪,故作惊人之举,其心不可问也。」
说完这句话,王瑞芳就有点后悔。
不是心生惭愧,而是觉得这话应该让董释来说,自己不宜亲自出头,有失身份。
可是既然亲自下场打擂台,他也不能退缩,只能端着架子,摆出高姿态,首先扣一顶帽子再说。
黄助教摇头:「十岁小儿,何得以此定真伪?莫要动辄三字狱。同窗学友,
自当和而不同,尊贤容众,君子不失口于人,以言人不善为戒,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啊。你可懂了?」
他不太喜欢王瑞芳,仗着家世出身,小小年纪就清高自许,目无馀子,甚至不把师长放在眼里。
王生也是早慧之才,之前在南雍确有神童之名。但只有一半是真,另一半是趋炎附势者吹捧出来的。
如今来了一个真正的神童朱寅,王生被夺了风头,自然怀恨在心。
心胸如此狭隘嫉妒,那就是落了下乘了。
作为老师,他当然要敲打一番,耳提面命的给王生提个醒,但愿王生能反躬自省,提升心性。
如此,也是打磨之意。
谁知王瑞芳听了黄助教的话,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更是心生性逆,不禁亢声说道:
「黄师,学生愚钝,不知黄师教诲。学生想不明白,这课堂上还能带着女婴来上课。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难道咱们南雍是茶坊酒肆,任谁出入麽?」
「学生不敢三字狱,可朱寅此举,说轻了是蔑视学堂,说重了就是丧心病狂!学生斗胆,敢问吾师,此事若是传出去,世人该如何看我南雍?」
黄助教没有想到,王生居然不顾自己一片苦心,将自己的教导当成驴肝肺,
公然犯上质疑,蔑视师道尊严!
他正要发怒,朱寅就抢先说话了。
「王师兄。」朱寅冷笑道,「国朝二百馀年,有哪一条规定,学生禁带子女就学?」
王瑞冷哼一声,「的确没有。可你以为如此狡辩,就能敷衍过关吗?国法还没有禁止在课堂上出恭呢,难道就可以麽?荒谬。」
「你这是-曲道以媚时,诡行以名!」
朱寅板着小脸,「古人云,君子扬人之善,小人扬人之恶。」
「荀子也说,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也辍行。我走得正行得端,何惧小人之言呢。」
「我带妻妹来上课,实在是她无人照顾,我放心不下,不得已而为之。你信与不信,我心不萦丝毫。所谓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吾心若何,自有公论。」
「所谓君子达于上。你若是不服气,可以去告状,替我扬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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