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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腾仲春瞅了瞅宋保军,说:“既然是来参加聚会的,总不能没有节目吧?”
“我,我刚才和庞宇涵表演了剑术,还不算?”宋保军揉着鼻子说。
腾仲春道:“剑术是庞宇涵同学的,你只是配合,不算。”
贝世杰道:“宋保军,让你上就上,推辞什么,莫非你什么都不会?”
两个人一开口,其他人纷纷跟进,艾朗洲附和道:“是是,让你表演一个节目而已,不然来杨少这里混吃混喝,成什么体统?”
一直与人为善的杨宣也笑道:“宋兄,露一手如何?”
宋保军道:“要说这国学,多数是学术性的,不具备表演性质,我看楚兄的画作还缺少一首题画诗,不如在下献个丑?”
题画诗,是中国传统美术特有的艺术形式,在国画的空白之处,题上一首诗,或抒发作者的感情,或谈论艺术的见地,或咏叹画面的意境,往往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楚润田登时不太高兴,说:“宋保军,你可要搞清楚了,我这画虽然入不了大家法眼,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糊弄的,万一给你在上面任意涂抹,乱写一气,那还得了?”
这倒是个问题,几个男的除了艾朗洲谁也没见过宋保军的书法水平,楚润田好好的一幅画,若是被破坏那还真的有些可惜。
杨宣沉吟道:“宋兄,你别的什么都不会吗?”
不料林贞贤叫道:“宋保军的书法水平高超得很,怎么可能乱写一气呢?”
“书法水平很高?”贝世杰顿时坐不住了,老子刚刚表演完一手书法,你这里说有人书法水平很高?
他立即冷笑着说道:“那行啊!来露一手!这题画诗你非写不可!”
其中只有艾朗洲知道真相,可是这小子在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成了故事的背景和陪衬,这种大丢脸的事情自然不会四处嚷嚷。
楚润田面有难色:“这个嘛……”
贝世杰拍胸脯叫道:“让他写,发生什么意外我负责!老子偏不信了,寒山社谁的书法高低我还不是一清二楚!”
楚润田有些无奈,指着案牍上的毛笔说:“那你写吧,写坏了……嗯,就老老实实给大家斟酒。”
秦淑敏急着讨好楚润田,忙说:“楚师兄,你好端端的一幅画,怎能叫他乱写?我看哪,任谁的诗句都配不上这幅画。”
“少说几句。”楚润田道:“宋保军,你要写就快写,别浪费大家时间。”
“那好。”宋保军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起笔,在砚台边沿舔了舔笔尖,突然又问:“楚兄,你这幅画,平心而论,在外面书画艺术市场能买多少?”
“这个……”楚润田没想到他会多此一问,想说个吓人的数字,又怕被其他竞争对手戳破谎言,只好说道:“呃,大概能买上千元,也不算什么了。”
秦淑敏急忙插嘴:“何止千元?起码上万了呢!我楚师兄的画在哪里都有人抢着要的。那什么大老板企业家,谁不指望收藏一两幅师兄的作品当做传家之宝?”
楚润田已是满脑门黑线,道:“淑敏,你先站一边去。”
千元一幅,这幅画三尺长宽,算起来就是三百多元一尺,已经是个中等的价格了,以楚润田的业余水准,根本达不到这个数字。
新闻里那些动辄好几十万的作品,其实在书画市场只是凤毛麟角,就是在全国也排得上号的大师也不敢说自己的任何一幅作品也能卖得出这个价格。
“三百元一尺?我看三十元还差不多。”宋保军说。
楚润田阴沉着脸道:“你胡说什么?”
宋保军不置可否,指着砚台道:“磨墨!”
贝世杰一看乐了,这小子,说你胖还真喘上了。
叶净淳微微一笑,舀了些清水,左手持紧砚台,右手握住圆柱形的墨块细细研磨起来。
艾朗洲见她手指纤长洁白,皮肤光泽细腻,显然平时很少做事,眼下却主动在为那讨厌的家伙磨墨,一时心头又妒又恨,挤了过去,叫道:“叶净淳同学,这种粗笨的活还是我来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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