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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
池昼今天坐回了他们经常坐的位置。手上的红绳戴久了就麻木了,现在就算戴着它大摇大摆地坐在第一排,池昼也能面不改色装深沉了。可见脸皮是练出来的,就是不知道陆深这程度练了多久。
王知宇端坐在座位上,像个放哨的一样时刻关注门口动态,抻长脖子等着人来。
“你到底赌了什么?”许铭元好奇道。
“一架航模,”王知宇搓了搓手,“限量版。”
池昼先前对这个赌局毫不知情,一听赌注居然还不小,略微有点无语:“闲的?”
“你不觉得摆明了是我赢面大吗?”王知宇说,“就陆深那样的,怎么可能比你先脱单?撑死就是你们俩一起寡四年。”
前半句话池昼倒是非常认同:“那他是比我差远了。”
话音刚落,就见陆深一行人走进了教室。
郝文乐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他步子迈得很大,好像也很急切似的。他张望四周,一眼就看见了王知宇。
王知宇就在这等着他呢,掐着他过来的点,十分刻意地转头跟池昼说:“昼儿,你有女朋友了啊?”
一旁的陆深不经意间抬起眼帘,往池昼这边看了一眼。
池昼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郝文乐听出王知宇的潜台词,不甘示弱地扭头对陆深说:“陆哥,你这几天是都在跟女朋友发微信呢?”
王知宇瞪大眼睛,短暂休战,猛地凑过去小声问池昼:“草,他怎么也有?”
池昼依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麻木地说:“……不知道。”
王知宇见此计不通,又换了个方向较劲:“就我们昼儿女朋友吧,清冷挂女神,谁上来加微信都不理,追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大洋洲,但她就是独独喜欢昼儿一个。”
“长得好看,学习又好,痴情又专一,还写得一手好字,这么好的女孩子上哪儿找啊。”
池昼从他们说“女朋友”三个字就开始身体僵硬了,他缓慢地转动脑袋,果不其然捕捉到了陆深投射过来的视线。
陆深把王知宇说的话听了个全,看他的神情,好似每个字都单独拎出来把玩了一番。
那眼神带着玩味,意思再明白不过——你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池昼试图打断王知宇:“也不至于——”
“昼儿你别说话,”王知宇压根不给他施法的机会,伸出一只胖手就把他摁下去了,“这不是直男癌的场合,你坐着听就行了。”
池昼:“……”
王知宇的语言向来浮夸,现下胜负欲作祟,更是把池昼那个未曾谋面的“女朋友”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池昼听得尴尬,又无法打断,只好低头看手机,盯着时间数秒,度秒如年地等着上课铃响。
郝文乐也不是吃素的,胜负欲被激发后,只会比王知宇更加浮夸:“你不知道?咱们嫂子人长得漂亮不必说,走到哪都是女神级别的,关键是脾气还特好,人见人爱,可爱得要命好吧。”
一串夸奖说得抑扬顿挫,不报名朗诵大赛简直屈才。
“再说了,要说痴情,那必须得是我们陆哥女朋友。嘘寒问暖,天天发微信,暖到心坎里,甜得没话说。”
而所谓的“嫂子”本尊此刻尴尬得快要升天了,这些天下来,池昼已经刷新了对陆深厚脸皮的认识,没想到陆深总能以一己之力突破他的认识。
——陆深都他妈的在宿舍里说了什么东西啊。
偏偏这个时候郝文乐还问陆深:“陆哥,我说的对吧?”
池昼眼睁睁看着陆深这个不要脸的,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对。”
终于,上课铃声响起,将池昼解救于水火之中,他赶紧拽了拽王知宇:“行了胖子,上课。”
王知宇坐下的时候,还很不爽地小声跟池昼说:“离谱,你们怎么就同时有女朋友了?”
王知宇想想都觉得无语。
他想过池昼和陆深一起寡四年,但从来没想过池昼和陆深还能同时脱单。
这两个人到底为什么单身的时候像在较劲谁更寡,脱单的时候也要同步得像在较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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