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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缨句句针锋相对,丝毫不让,大有激怒对方之势。令漪正是听得提心吊胆之时,忽闻华缨一声娇笑:“每次他一来,世子都要过来,而今又这般咄咄逼人,好似很在意我接不接外人的。莫非,是在吃醋?”
“可世子若是质疑我与子恒有私,便是冤枉我俩了。您忘了,华缨的第一个男人是您,而我待子恒,不过是像对弟弟一般。他从小就爱跟在我身后,说要给我做一辈子的跟班,这样没有男子气概的人,我怎么可能看上他?他来我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小时候的情谊……”
他,他和华缨居然……
令漪惊得不轻,这时忽闻华缨一声痛呼,似是摔在了地上。虞琛道:“你知道就好。”
“骆华缨,他今天在不在这儿都不重要,我只警告你,别仗着幼时的一点情分,就妄想可以利用他……”
“我同你虞家有什么情分。”华缨却突然打断他,再无方才的妩媚柔顺,“不过是养了两条背主的狗,一个你,一个虞伯山……反被咬了一口罢了!”
“你……”
未尽的字眼被生生掐断,一连串脚步声响起,离自己越来越近。令漪面色如纸,仓促地后退着,已然不知所措。
“指挥使!”另有一道语声忽如惊雷响起,“晋王殿下请您出舱相会。”
越逼越近的脚步声顿时远了,紧接着一连串的脚步声,是华缨等人亦跟了出去。隔间内,令漪惊魂霎定,近乎瘫软地贴着舱壁,身子一阵阵下坠似的虚空。
她长松了口气,疲惫地支起身来,聚精会神地听船外的动静。
船外,晋王的船果然已近了。虞琛屈身行礼:“下官见过晋王殿下。”
船上诸人及一干白鹭卫俱都屈膝跪地,船上,嬴澈扫了眼船尾的位置,那儿风平浪静,连窗户都严实关着,看不出任何异象。
华缨记挂着躲在舱内的令漪,见状,不由冷汗如滴。他视线却收回来,落在花冠不整、跌红了左肩的华缨身上,旋即玩味地在她和虞琛身上打了个来回。
“子琛,你这是……”
这样玩味的打量,好似他与骆华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般,分明是这淫。妇妄想勾引他。虞琛心里一把无名火荜拨燃起,面上却是恭敬之色:“来寻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叫殿下见笑了。”
“那寻到了吗?”
“说是已经回去了。”
“那看来不巧,是本王扰了你的雅兴了。”
这话似是说他还留在这儿是为了倚红偎翠,虞琛的脸色当即便不大好看。嬴澈又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遇上,不若请你的这位红颜知己在船上设宴,也请本王喝一杯呢?”
糟糕。
令漪原本正为了他绊住虞琛而庆幸,闻见这一声,顿时心叫不好。
王兄怎么还有上船之意?
他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真上船,她还藏得住?
令漪又急又怕,焦躁地踱起步来,想着对策。又忍不住腹诽,王兄这是做什么啊?不是说不近女色吗?怎么还想上船喝花酒啊?
“殿下这样说,那可真是妾身百年难以修得的福气了。”华缨以帕掩唇,盈盈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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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唤鸨母:“妈妈,还不快命人摆酒,请殿下上船。”
“好嘞好嘞。”鸨儿的脸笑得皱成了一朵杭菊,“今日殿下光临,可真令老身这儿蓬荜生辉啊!”
她当即同仆役入舱备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与脚步疾响。令漪听得气笃,只能继续躲在狭小的小室内,提心吊胆地祈祷不被发现。
一面又暗暗骂这位便宜兄长,男人果然除阿爹和宋郎外就没一个好东西,全是一群好色的登徒子,就连这位看似人品贵重的王兄也不能幸免。
况且他好似对这些花楼把戏很熟的样子,一看就是常客。那多半已经脏了,还是远离为妙。
船外,嬴澈纹丝不动。
他立在船头,再度看了眼那没什么动静的船尾,凤眸中掠过一缕似有若无的笑。
“子琛的意思呢?”他转向虞琛,“真不请孤上去坐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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