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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离握住她的手,道:“今日之事虽然烦心,但好歹也都解决了。葛家不会包庇舒氏,我看葛天羽对你妹妹倒是一往情深,以后她不会受委屈的。”
“嗯。”
若非看在葛天羽对阿容还不错,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舒氏被休,明日也会送交府衙。但她还有两个孩子在葛府,她的娘家人也总会与葛府往来。”季菀想起余家那个护短不讲理的余老夫人,抿了抿唇,“如果他们明事理,此事便到此为止。”
自从得知舒氏为难妹妹开始,季菀就拖陆非离查了舒家。舒氏的父亲,外放数年,做了地方知州,为人刚直,大公无私,在当地也很得民心。这两年大底就会升迁入京。如此看来,他应不会包庇有罪的女儿。可舒家的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陆非离知道她的意思,道:“我会留意的。”
……
第二天,周氏一大早就带着几个孩子去了葛府。季容对昨日之事轻描淡写,但舒氏已被送交官府,可见当时有多凶险。周氏满心愤怒与后怕,若非长女会医术,来得及时,只怕她的小女儿就…想到这里她便欲壑难平。与葛夫人的交谈之中,虽不见锋利,却少了往日的热情。
葛夫人心知肚明,只能苦笑,不曾分辨一句。
葛大郎说到做到,递交了奏折,不日将外放出京。这一走,至少都得三年才归。葛夫人琢磨着给他续娶。葛家本算不得显贵,又是续娶,自然要降低要求。门当户对的嫡女是不可能了,倒不如娶个门第相当的庶女。一来出身低,不会自持长嫂而妄为。二来庶女在娘家是不大受重视的,入门后会更小心谨慎,低眉顺眼,性子也不会过于跋扈。
先定亲,等三年后长子回京再办酒席。
她这里还未挑好人,季容从母亲口中得知了一件喜事,郭丽要出阁了。
郭丽比她小一岁,今年十五,去年十月就已定亲。她不是江家的女儿,但江老夫人和江沅待他们还算不错。毕竟养了几年,也有了感情。江沅入仕后,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普通的平民百姓,是高攀不上的。
江夫人邱氏虽身为继母,但作为江家主母,入京后也结实了些官妇人,接触得多了,了解得自然更多,便为女儿相中了一门亲。
寒门庶子,和江沅同届进士,外放为知县。不过好在不远,和京城东边接壤的广平县。但要升迁入京的话,至少都得熬到知府,还得赴任三年以上,各种考核通过才行。通常情况下,至少也得七八年。
江夫人为此很是不舍,偷偷哭了好几场。
季容和郭丽关系很不错,郭丽出阁,她自是要去道贺的。
婚期在十月,她也早已坐完了月子。但两个孩子太小,她没舍得带出门。值得高兴的是,郭燕夫妇入京了。
陶家和江家本有生意往来,只不过家底在北方,要举家迁徙且常住京城,许多事宜就得安排妥当。准备了近一年,直到郭丽婚期将近,才入得京来。
自打江家入京,两姐妹快两年不曾见过,一见面就忍不住相拥而泣。
郭燕的儿子玢[bīn]哥儿已快三岁,面容似母,长得很是漂亮,嘴也甜,见到郭丽就奶声奶气的叫‘姨母’,把郭燕喜得抱在怀里亲了好几口。
江沅的妻子严茗看在眼里,既羡又闷。
郭燕察觉了,私底下问母亲和妹妹。
“娘,嫂子好像不太高兴,是因我们非江家人吗?”
她已外嫁,母亲也孕育了江家血脉,便是和严茗关系不好,总归也是长辈。又有江老夫人坐镇府邸,婆媳应当不会有太大矛盾。可妹妹郭丽和弟弟郭业,却非江家血脉。严茗若是不喜,也情有可原。
邱氏摇摇头,叹了声。
“你嫂子知书达理,待你弟弟妹妹们也亲厚。她的心病,是孩子。”
郭燕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
严茗过门一年了,至今未孕。今日瞧见玢哥儿,怕是触动心事,难免郁结。
“大嫂还年轻,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
邱氏没吭声。
严茗是还年轻,江沅今年却已二十一。江老夫人年纪大了,早就盼着抱孙子。平日里言语中偶尔会提起,没什么恶意,可严茗听在耳里,总归是着急忐忑。
其实她不知道,严茗的心事,不光只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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