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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桓松身着素蓝色修身衣裳,双眼被黑布条蒙住,手臂一挥,剑气扫过落叶尘灰。
等一套剑法练完,他的额头上已布满细细薄汗。
就在他喘着气,想取下布条时,一道声音率先制止了他。
“手臂再抬高两公分,腿打直,肩膀放松,摒除杂念,不用眼睛,要用心。”
冼桓松听话照做,调整好姿势,又把刚刚的剑法重新练了一遍,才收势。
冼桓松收回长剑,取下黑色布条,抬手稍稍挡下耀眼的阳光,看向君无殇。
对方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多礼。
冼桓松随意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小石桌上拾起几个梅花镖,抛了三个给君无殇。
“记得你以前不起这么早。”君无殇拇指摩挲着梅花镖,然后掷出一枚,稳稳嵌在树干中。
“以前是爱睡懒觉,”冼桓松也扔了一枚出去,“现在不了。”
君无殇没接话,将手上剩下两枚梅花镖一同掷出,一枚还是砸在树干上,另一枚则是撞到了树干上的梅花镖改了方向,直直地嵌入旁边的树桩。
冼桓松见了,同样掷出两枚梅花镖,但没有控制好力度,梅花镖在空中发出刺耳的擦撞声,最后一枚砸中了树桩,一枚掉到了地上。
冼桓松看着地上的镖,眨眨眼,没说什么,只是上前将所有的梅花镖都小心翼翼地拿下来,用手帕擦干净,再放回石桌上的檀木盒中。
“我果然还达不到段冥仙君的水准。”冼桓松笑着说。
君无殇摇摇头,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在冼桓松的周岁宴上,他明明探出了冼桓松的灵核脆弱,不适合修炼,但如今看他剑法和梅花镖都练得都不差,底蕴深厚,灵核与常人无异,甚至比普通弟子的还要更强一些。
二十出头的少年恣意潇洒,这是好事。
若是冼临舟找到了办法,护住了冼桓松的灵核,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无比困难。
“段冥仙君,”冼桓松推开房门,回头朝君无殇喊了一声,“别待外头了,进来坐会儿吧。”
君无殇跟着走进屋,坐在桌子旁边。
冼桓松用手背贴了下桌上的茶壶,说:“茶有些凉了,我去找人换一壶。”
君无殇点点头,透过窗户看着冼桓松出了院子。
在他扭头的一瞬间,他隐隐约约瞧见屏风后面藏了一幅画。
君无殇稍微侧了身子,便能看见画的全貌。
画上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腰上别着佩剑,穿着冼家弟子服。
少年扬眉浅笑,正值朝气与张狂的年岁,一身傲骨,踏骄阳乘西风,有说不尽的美好。
君无殇看着这幅画,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画上的少年。
对了,他曾经见过清家小姐,也就是这场婚礼的新娘子,与眼前少年有七分相似。
不过,画中人的眉眼要更加英气,和女子还是有很大不同。
“抱歉仙君,久等。”
冼桓松匆匆赶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厮,端着一壶新茶。
君无殇霎时收回目光。
小厮低着头上前,拿走桌上的茶壶,换上新茶,然后就退出去了。
冼桓松斟了一杯递给君无殇,主动看向屏风后面的那幅画。
冼桓松走到后面,将画拿到桌子上。
他眉眼温柔地轻轻抚摸过画上的少年,在君无殇开口问之前率先说道:“这是我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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