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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锦只掀起眼皮看淡淡她一眼,自然将头扭开了,一副不认识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萧寒锦,你为何不肯放过我?我已经定亲,你偏要与我过不去是不是?”胡巧云又惊又怒,这穷书生竟敢这般无视她?
“且不说我从未纠缠你,若你真不愿与我说话,装作不认识便是了,偏要过来说两句,到底是做贼心虚。”萧寒锦音色寡淡,言语间亦是不饶人。
他好端端坐着,也得被扣上莫须有的帽子,到底是谁无理?
胡巧云气不过,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想到医馆人多口杂,不好在这里多说,她低声道:“我去荷叶轩等你,必要与你说清楚。”
说罢她便带着婢女离开了。
人往高处走,萧寒锦亦是能理解胡巧云瞧不起原主的心,何况人心凉薄,拜高踩低,他又不是头次见。
只是说清楚也好,省的再惹事端,引起误会和麻烦。
王秀莲皱眉:“二弟你要去见?那胡小姐都有婚约了,还是不见的好吧?”
萧寒锦摇头:“若此时不将话说清楚,她成婚后碰见更是尴尬,介时对谁都不好,何况我与她没有私心,嫂嫂不必担心。”
王秀莲看了看他,又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江以宁,担心的可不是她。
“你也别担心。”萧寒锦握住他的手。
眼看着人不多了,医馆的伙计也注意到他们了,忙过来询问:“几位谁要问诊?”
萧寒锦立刻将江以宁推到身前,他认真道:“我夫郎幼时烧坏了眼睛,想请大夫瞧瞧,可能治好?”
“那夫郎随我来吧。”伙计是男子,不好碰江以宁,便让王秀莲跟着进去了。
萧寒锦也没闲着,待那伙计出来,便直接问他收不收草药,他想的简单,若是不收,就再找其他药铺问问,若是收,小瞎子在家里也不算没事做了。
这事伙计不能做主,便去问管事的了。
“谁卖草药,品相如何?”一位老大夫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萧寒锦,他立刻瞪眼,“你要卖草药?”
“是。”
“不收不收,谁知道收了你的草药会不会吃坏人,赶紧走赶紧走……”
萧寒锦心中暗骂,这大夫明显是认识原主的,八成还闹过不愉快,但原主的记忆却没有,可见是单方面的不喜。
他捏了捏鼻梁,尽量放低姿态道:“老先生误会,这是我夫郎和大嫂精心采摘晾晒的,医馆若不收,晚辈不能强求,可若是因我不收,那便是晚辈的过失了。”
大夫像是被惊到一般,嘴巴张张合合也没说出完整的语句来,只好默不作声地走到背篓前查看。
这些草药采摘完整,晾晒的也很适宜,品相不错,可见是有些小聪明的,倒是也能收,毕竟医馆也需要给病人熬煮汤药。
“罢了,你既然诚心,那我便收了。”老大夫摆摆手,“日后若有品相不错的,都可以送来。”
“多谢老先生。”萧寒锦拱手行礼。
老大夫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你倒是真转了性。”
江以宁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的眼疾已有数年,且因为从始就没有好好养看,真诊治起来亦是费劲。
他只当是来卖草药的,哪里想到会给他看病,听到萧寒锦那般说也是怀着期待的,只是大夫那般棘手模样,让他期待落空了。
王秀莲不免紧张起来:“大夫,这还能治好吗?”
“时日过久,难啊难啊!”
“那——”
“大夫直言便是,究竟是能治不能?银钱时间我们都有,只要能治都好说。”萧寒锦适时进来,随意将手搭在江以宁肩膀上,“若是能治,往后我们便都来您这了。”
大夫捋捋山羊胡,微微阖着眼点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用药和饮食都得仔细些,我会写张单子给你,先调养身体,再用药。”
萧寒锦立刻微笑:“多谢您。”
大夫哼笑一声,颇有些骄矜的提笔写字,满满写了两页纸,都是需要忌口和能多食的。
所幸萧寒锦带足了银两,不曾拖欠,将纸张折叠好放进胸口处,便带着他们离开了。
从医馆出来,江以宁情绪有些激动,一手被萧寒锦牵着,一只手紧紧抓着背篓,木棍则是在萧寒锦另一只手里,这是他第一次外出不需要拿木棍指路,哒哒的声音也没有了。
“嫂子可有要买的东西?”萧寒锦说着将自己之前换好的碎银和铜板给她,“嫂子若是有要买的,便拿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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