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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宣从南连忙把花递给顾拾。
他想说送你一束花,可以把它插在玻璃瓶里放阳台做几天观赏植物,看到顾拾的脸色又突然不知怎么开口了。
顾拾摘了帽子口罩,眉眼垂耷着,沉默地接过花。
明显不太高兴的样子。
前男友搬到自家对面,还拿玫瑰求婚,又恰好被“现任”撞见,各种倒霉事冲撞在一起,宣从南头一次生出有口难言的不安挫败感。
他想解释自己跟沈迁没有什么,但如今顾拾毕竟跟他是在一张户口本上、领了证的男人,如果真直接说难保顾拾不会在意。
思来想去,语言反而组织不出来了。
“洗手过来吃饭。”顾拾说道。语气和平常相比没变化。
“好。”宣从南应了一声。
他看着顾拾随手把花放茶几角落,没有想把它插起来养着的意思。
确切地说都没有多看洋桔梗一眼。
饭桌上罕见的寂静,宣从南默默地扒饭,心道吃完了他去画室待着,等顾拾睡着了再回去。
他情感淡漠,意识里知道沈迁像一张狗皮膏药粘过来的事令人烦躁,但实际上他又觉得这种事根本没所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相信的人不解释也会相信。
宣从南的目光越过碗沿小心地觑顾拾,更挫败了。
“我不高兴。”突然,顾拾放下碗说道。
餐桌上“噔”的一声响。
宣从南也连忙放下碗,不是明知故问,而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怎么了?”
顾拾抬眸问:“刚才那个男的就是沈迁,是你前任对吗?”
“我不知道,他搬到这里住了,”宣从南低声说道,“抱歉。”
“我不高兴。”顾拾又说了一遍,而后紧接着说道,“你还收他的花。我能把花扔掉吗?难看。”
他看向客厅的洋桔梗,目光不善。
“嗯?”宣从南茫然。
顾拾回眸,抿唇道:“不能扔吗?”
“当然不能啊,那是我买来送你的,花了106块呢。”宣从南说道,提起钱都激动了,“一束花一百多很贵的。谁告诉你这是他给的啊?明明是我买的,买来送你。”
“送我的?”顾拾呆滞,反手指自己,“你买来给我?”
宣从南点头道:“嗯。”
顾拾傻了般:“为什么,送我花?”
宣从南说:“想送啊。”他甚至有些不解地说道,“送花必须要有理由?想送给你就是理由啊。”
他突然问:“你怎么了,顾拾?”
顾拾忽地站起来,直奔茶几而去,抱起洋桔梗左看右看。
好像他和花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他抱着花一会儿进厨房,一会儿进卧室。
宣从南只好站起来跟他一起找。
“你在找什么?”
“花瓶。”顾拾说道,在厨房的一堆碗盆之间找瓶子。
这个家快住了两个月,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宣从南热爱的画画用具一样不少,但他平时没表现出养植物的喜好,因此家里并无插花的高广口瓶。
孟筱竹特别爱养花,家里一年四季都是五颜六色,顾拾知道什么花瓶插什么花最好看。
这里条件有限,最后是宣从南在画室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给了顾拾。
他以前画瓶子静物时用的。
肚子大,颈长,口广,适合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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