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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皂。”
元京墨眼睛睁圆:“这么快,我都没有成就感!”
秦孝把他手里磋磨掉一圈的香皂放回皂盒,在元京墨眼前晃了晃,圆滚滚滑溜溜的香皂在皂盒边上碰出声响。
“好吧,”元京墨悬空着手看秦孝新换了一盆水,说,“下次我想个答案不在跟前的。”
“行,擦手,”秦孝看见元京墨顺手用毛巾擦刘海下的发根,从他后腰衣服底下伸手试了一把,果然觉出汗刚消的细微潮气,“换身衣服,我去煮姜汤。”
添水生火切葱姜,秦孝干活快,水半开进屋拿红糖的时候元京墨才刚换完衣裳。
“这就好,别出来。”
“哦……”元京墨扒着门玻璃往外看,觉得秦孝多少有些不高兴。
虽然秦孝总没什么表情,像没情绪波动似的,可元京墨和他在一起待了这么久可不是白待的。
姜汤不用久熬,水烧开三五分钟就行,秦孝很快端着冒热气的碗进屋,元京墨让开路没接。
他怕烫,伸手才是添乱。
勺子在碗里搅了一圈又一圈,元京墨反思自己觉得有话不让说太过分,于是递出个话头:“我大半夜忽然过来欠考虑了,你要想说我说两句也行,我说哭是骗你的。”
“再有下次——”
元京墨乖巧坐板正。
“先给我打电话,”秦孝说,“去接你。”
元京墨一怔,眼眶被姜汤嘘得发热,没被说反倒要哭了。
“到门口才想起来你晚上手机会静音,”元京墨揉揉眼睛,“还好打通了。”
秦孝罩着元京墨后脑勺揉了揉,扣在自己肩膀,只说:“打得通。”
回来后他手机随身带着,没静音过。
元京墨带着细微鼻音,轻轻“嗯”了声。
一直没心事的人,忽然被愁绪笼着绕着,越是强打精神越让人心疼。秦孝低头,唇无声在元京墨发旋处碰了碰。
“尝尝,应该不烫了。”
确实刚好不烫嘴,元京墨趁热一勺一勺喝,还没喝完身上已经热乎起来。
秦孝顺手把他嘴角往下滑的一滴抹掉:“下午怎么了?”
“我爸凶死了,”元京墨瘪瘪嘴,又改口,“也不算凶吧,就是我一下冲动想说开来着,我爸耷拉着脸堵了我一句。”
元京墨的“凶”和寻常人嘴里的“凶”不是一回事,秦孝自己亲身体会过,大概能猜到元长江没有真的说重话。
秦孝伸手从他头顶到后脖颈顺了两把,安慰安慰被“凶”了的元京墨:“你想说?”
无论在新城时还是回秀溪后,秦孝一直认为这件事应该由他来说,从没变过。
不单是因为想护着元京墨。
秦孝没对元京墨说过,但心里分析得清楚,元长江林珍荣和他只是乡亲关系,发脾气也好动手也罢,不用顾及压抑,冲突再激烈都影响不到什么感情,以后也不会有隔阂。
但如果是元京墨首当其冲,事后元长江和林珍荣会心疼,元京墨会难过,互相在乎的人发生冲突,伤害必定是双向的。
假如元京墨想把事情戳破,不管时机场景,秦孝会先一步去做。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元京墨抠着手指头一五一十道:“当时一下冲动吧,可能呛张成呛出勇气来了脑门一热就想说,但我爸一冷脸我就蔫了,现在缓过劲儿更怂,一点儿都不想了。”
“那就先不说,”秦孝倒了杯清水晾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碰见张成了?”
“对,在邮局碰见的,”元京墨告状似的,“他和我打听你想开什么店呢,说他也想开。”
“嗯。”
元京墨眨巴眨巴眼睛,小小声说:“我把他呛了一顿。”
“你还会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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