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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蒹葭此刻已经成了血人。
她双手沉重,犹如灌铅,斩马刀已经被劈砍的卷刃。
然而,看着那铺满长街的尸体和跪在地上的俘虏,她忍不住大笑起来,“今日,我当新生也!”
笑声狂妄,眼泪却混合汗水和敌人的血水流下。
哭了?
为何要哭?
是哭自己破釜沉舟的艰辛,还是哭以前的自己死了!
或许,两者都有!
“快,抢了战马和物资我们就走!”
赵蒹葭却没沉浸在喜悦中。
她很清楚,自己这一千五百骑之所以横扫襄北,是因为王敬直把所有的骑兵都调走了。
襄北只有步卒。
王敬直一路高歌猛进,王家太过自信,他们势必不会想到,有人胆敢跨越几百里,杀向王家的大本营!
可她到底只有一千五百骑,长途奔袭,大战之后,一个个都疲惫到了极致。
若是被大军围困,极有可能陷在这里。
这襄北已经彻底毁了,王家几百年的积累,大半都交代在了这里。
王敬直得到消息后,必然会让人回防。
而他们在边界,还留了骑兵。
打完就跑,这是陆源战术的核心十六真言!
赵蒹葭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满意足! 。
死,已经不能恫吓住她。
大乾想要新生,就必须从死亡中寻找机遇。
这一刻,赵蒹葭感觉一股力量重新注入身心,整个人都在血与火中蜕变。
她的眼神不在迷茫彷徨,有的只是铁血和果敢。
“不要在里面跟他们纠缠,放火,烧死他们,不要被援军围困,杀出去,冲散他们的队伍!”赵蒹葭高声道。
端王没有废话,掉转马头,冲出了王家。
紧跟着,整个王家都陷入了大火之中。
“快,快灭火!”
“救命,谁来救救我!”
有的人跳进了院子的水里。
有的人被大火熏得鼻涕眼泪直流。
可火灾,绝大部分人,都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熏死的。
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王家几百年的底蕴,此时此刻,全都在大火中被付之一炬。
“是谁,这到底是谁的人马?”王安几乎泣血。
王敬直在外面究竟在做什么?
他不是一路高歌猛进吗?
王安不理解,而此刻,他被人拉进了秘密地道之中。
地道在地下三米,用青砖垒砌,内部甚至能行军。
“家主,速走,逃出去咱们还有希望!”仆人拉着王安,在地道里狂奔,身后则是王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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